他又没穿拖鞋,赤脚踩在地毯上,像个野人。

    她往下看注意到他肩胛骨下近腰处的疤,挺长的,有些狰狞,当时应该伤得也深,昨晚抱着他的时候摸到了疤痕的增生。

    他受伤时是夏天,伤口闷着,应该恢复得也不好,她记得当时在老家给爷爷守灵的时候,困得不行了在车里睡时,他还侧着身给她当靠垫。

    顾迎清一言不发地看男人站在沙发前拎着她的包翻来找去,最后将里面东西一气倒出来,在最深处找到了药片分装盒。

    程越生没好气笑,问她:“你这包手机都装不下,带上干嘛呢?”

    转身见她在被窝里垂着眼睫,不知道在想什么,听见他的话,懒懒回了俩字:“好看。”

    有人敲门送早饭来。

    程越生掖紧腰间浴巾,站在门缝里接过餐盘。

    顾迎清望着着门口方向,外面雪白一片,光是那副天寒地冻的场景,就让人身体起鸡皮疙瘩,在被子里都感到一片凉意。

    餐盘里放着是南深那一带常吃的早茶,什么虾皇饺和红米肠之类的。

    程越生将餐盘放茶几上,问她:“吃什么,想在床上吃还是下来吃?”

    顾迎清说:“我自己下来吃。”

    她坐起身找衣服。

    程越生不拘小节地用手捻起个虾饺,上前捡起床边地毯上她的睡袍。

    顾迎清套上衣服,系了个结,室内温暖,这么穿着下地也不冷,她去简单洗漱后吃早餐。

    有些腻,好在配了茶,吃几口再饮点茶解腻。

    顾迎清在州港和南深吃过地道粤菜后,感觉南江和北城的都没有那么正宗了,但这回的居然跟在南深出差时,在老字号吃的早茶差不多的味道。

    程越生问:“好吃吗?”

    她点头。

    他说是他姑妈请的南深来的老厨子做的。

    那厨子以前是南深某某知名老字号的大厨,女儿嫁到了北城就跟着过来开了家餐厅,程婉黎前些年来北城的时候到他餐厅吃饭,喜欢得很,后来跟那厨子商量,她出资买下隔壁胡同的一家店,让那厨子搬到这里来,为了她在这儿住的时候方便吃到那人做的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