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答,目光顺着她头顶光源的方向,从头打量她化着浓妆的脸,吃饭时擦掉了口红的嘴,又地一点点往下。

    最后停在她内搭的领口那里。

    他眼神不怀好意,甚至有几分邪气,嵌他那张万事不惊的脸上,竟不显得猥琐。

    顾迎清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招,憋着一口气没再他说话。

    程越生忽然抬手,她下意识倒退一步。

    他的手僵在半空,等她站定,他挥了挥手,将她披在肩上的头发半弹半拨地弄到耳朵后面。

    十分漫不经心地动作,深而兴味盎然的眼神。

    「怎么没穿那一身?」他操着缓慢的语调问了句。

    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依旧不端正地在她唇与衣领之间的地带游移。

    「因为我虚荣。」顾迎清看向窗外,晚风驱动桐叶扫着窗沿,传来簌簌声。

    她说着,目光越过他肩去看有没有人来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没人说话。

    程越生从容不迫地靠在那儿,似要跟她僵持下去。

    顾迎清却总担心有人过来,更因为被他粘黏的眼神勾起了一个多月前已经被她沉埋心里的记忆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他的眼神好像真的化成一双手,有温度,有触感,有力度。

    她为此感到焦虑,急切。

    呼吸也跟着不畅。

    顾迎清眼神没有焦距地盯进夜色里,眼睛眨了一下,又一下,胸膛因呼吸起伏的弧度变得一紧一慢,很不规律。

    拿包的手垂在一边,捏着包包手柄的手指也不自觉屈起,指甲抠着细细的线缝。

    她的所有反应都落入他眼里。

    余光察觉他靠近,顾迎清后退了半步,惊觉腿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