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桃呼吸一滞,被阮母噎得说不出话来,她在给她理性分析,阮母却打起了感情牌。

    “那我爹那些恶亲戚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好好跟他们说,他们会听的吧……相公的家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只是相公刚去她们太过伤心了才会怨怼我,等过几天就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讲道理?她们就差骑你头上了还讲道理?

    拜托你清醒一点,都要住进你家打你的娃了好不好!

    阮桃甩开她的手有些生气,阮父活着平日里阮母感情用事也就罢了,现在也感情用事说不定就会被逼得丢了房子没了活路,“娘,你好好想想吧!”

    她加快了脚步闷着头往前走,阮母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喊:“桃儿……”

    阮幸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,胡三办完了事也过来找她,低声对她说道:“小姐,都处理好了,我没表明身份,只是给了些钱让他们把人抓进去关几天给些苦头吃。接下来怎么说,杀吗?”

    “先等等。”阮幸叹口气,她是可以把这些人全杀了解决这个麻烦,可将来她们遇到其他麻烦怎么办呢,她保护不了她们一辈子。

    她快步走上前,越过阮母,趁着城门前的川息人流,一把抓住阮桃的手带她拐进了路边半人多高的草丛里。

    阮桃吓了一跳正要喊,看到前面带着幕篱的小矮个,想到了什么,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两人穿过五六米深的草丛,找到一小片空地,才停下来。

    阮幸解开幕篱,露出那张让阮桃熟悉又陌生的脸,轻声叫道:“姐。”

    “杏儿……”

    一时间所有的委屈纷至沓来,阮桃泪眼模糊,上前猛地抱住阮幸,脑袋低下来埋在她的肩膀上,低声痛哭。

    在父亲棺前她没哭,被恶亲戚打骂她没哭,可现在,看到许久未见的妹妹她哭了。

    阮桃抽抽噎噎的哭道:“杏儿,我好累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以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,就算我每天干再多的活儿,跟你说说话就觉得不累了,可现在我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在心里,没有人听我说话了……”

    阮幸感觉到肩膀处衣物的濡湿,伸手拍了拍阮桃的背。

    她刚穿越过来没有金手指的时候,每天晚上恐慌焦虑睡不着觉的时候,阮桃也是这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抱着她睡觉的。

    阮桃哭了一会儿,发泄过情绪后缓了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脸,关切道:“杏儿,你现在在那儿过的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我很好。”阮幸轻轻的说,她捧着阮桃带着泪痕的小脸,“姐,你现在还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?还想嫁人生子度过一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