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借口拖着吧,胡庆鲁的下场又在那里摆着。

    思前想后了三日,丁立生决定只查明那二十一具尸体的身份,至于罪在文家还是任家,让陈韶自己去定论。

    但知道她们身份的卢一沣父子、骆爷、黎弘、文家等人要么关在大牢里,要么跟着陈韶,要么已经死了,想要查明她们的身份,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

    跟着赵鳞一起,两人忙碌了快十日,才查出来五个人的身份。原还想着他们这么辛苦,等陈韶回来,一定要向她表个功,结果却先一步听到了那三个百姓拦路状告他的事。

    魂飞魄散地回到丁家,找管事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,在让管事立刻去将那庄子上的人带回来的同时,丁立生也急吼吼的回到太守府,在陈韶带着那三个百姓抵达二堂之时,麻利地跪下了,“是下官管教无力,请公子责罚。”

    陈韶越过他,进了二堂。

    丁立生慌张地要起身追进去时,看到蝉衣领着的三个百姓,忙又收回抬起的腿,诚恳道:“还请大娘、大婶恕罪,那些畜生打杀你们家人之事,我也是刚刚才得知。不过大娘、大婶放心,我已经让人去将那些畜生抓回来。杀人偿命,他们当初怎么打杀的你们家人,我也会让他们原样还回来!”

    老妇人、中年妇人和年轻男子原本就害怕他,听他这样说,更加害怕了。三人都不自觉地往蝉衣身后躲了躲。

    “不用怕。”蝉衣护着他们进了二堂。

    丁立生再次支起腿准备跟进去,李天流在他跟前停住脚步,“他们似乎很怕你?”

    丁立生又一次收回腿,谦卑道:“是下官管教无方。”

    李天流似没有听到他的话,又问一句:“他们为什么会怕你?”

    丁立生忙道:“是下官无能,没能看管好他们。”

    李天流没有听完他的话,便抬脚进了二堂。丁立生赶紧跟进去,又跪到堂中央,再次请罪道:“是下官管教无能,公子无论怎么责罚下官,下官都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陈韶漫不经心道:“这么说来,你早就知道大娘、大婶蒙受冤屈之事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下官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!”丁立生慌忙解释,“文家就是因为类似的事,才落得这样下场,下官要是早知道这件事,肯定早就解决了,也等不到今日他们前来告发。不过公子放心,下官已经让人去捉拿他们,很快就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陈韶目光骤然一冷:“类似的事?”

    “不,不是。”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冷意,丁立生连忙磕上两个响头,“他们是打死了人,但,但没有活埋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打死了人?”陈韶重复一遍后,起身走下案台,慢慢走到他的跟前,“你告诉我,他们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,敢打死人?”

    “是下官管教不力……”

    陈韶打断他的话:“是你管教不力,还是平时也这般仗势欺人,他们才有样学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