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泽晖仰着头,直视着温玄拓,虽是跪着的姿势,但是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卑微。

    温玄拓的身体猛然一震,恨!她会恨他么?

    这个念头,光是想想,他便会觉得心头一阵剧痛。

    “若是她知道了是我把她拉入这个世界的,恐怕会真的恨我吧。”他的唇还在习惯性的上扬着,只是嘴角的苦涩却越来越重。

    “族长又怎知她不会感激呢?若不是族长耗费所有心力,甚至是折寿十年,只怕魏南晚现在已是灰飞烟灭。”看着族长苦笑

    的面庞,樊泽晖却隐然明白其心中的那份沉重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赌不起。”无论是感激还是恨,他都赌不起,若是赌对了,尚好说,可若是赌错了,那便是万劫不复!

    “族长现在纵对她千百般的好,可是她却始终未曾敞开心扉过。”又或者,她其实也曾敞开过心扉,只是却不是对温玄拓,而是对另一个男人!

    樊泽晖想到三年前,族长为她逆天改命,用了禁术,遭到了反噬,折寿十年,心脉受损,躺在床上养伤两年多才好,而一个月前,他伤好了没多久就要出去外界找她,甚至用上了心头血,导致如今身体破败不堪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看着族长,却发现对方状似沉思的样子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樊泽晖暗叹一声,又重新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温玄拓走到案桌旁,手指轻轻地抚着那墨迹刚干的画,画中的人,盈盈笑意,那么的美,那么的好,若是魏南晚在旁,只怕会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因为——画纸上的人是她,只是却是她齐肩短发的模样,更确切点说,是她在现代的样子。

    温玄拓的脸色,在看着画中人时,稍稍地好上了一些,“她,是我的!”

    这话像是在说给樊泽晖听,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
    温玄拓的眼中,泛着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
    明明,他才是她喜欢的人!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,便是该和他厮守的,不是么?

    他的伤,他的痛,他这些年的朝思暮想,他这些

    年的思量谋划……都是为了她!

    温玄拓的眸子还在依恋地望着那画中的人,在前世,他遇见了她,是他一生的幸事,而今生,他的幸还会继续下去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