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打捞上岸,母亲抱着我哭,父亲指着我的鼻子骂。同学们收敛了一阵,又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我。

    但我已经不再关注这些了。我用整个高中生涯造出了一个简陋的【灵魂容器】,并打算在大学改进它。

    我想,我自杀後可以把灵魂盛放进去,不再受到束缚,也不用担心消散。

    大一,我遇到了郑橙,她的家境和我相似,不会看不起我,不会欺负我,会对我笑。我不可遏制地Ai上了她。

    Si亡的念头被我抛在脑後,我开始追求她。她说她也喜欢我,又告诉我她家里彩礼要得多,要二十万。

    那是我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钱。

    我近乎绝望,我开始痛恨我的家庭,痛恨那伴随我一生的贫穷,甚至痛恨我无能的父母,对他们恶语相向。

    後来,父亲和母亲失踪了。

    再後来,两份《Si後器官捐献书》被送了过来,我的卡里多了二十万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司契睁开眼,炽白的yAn光穿过窗棂,悬浮在空中的灰尘和纤维历历分明,将光线折S得灿灿粼粼。

    太明亮的视野反而给人一种还在梦中的不真实感,司契怔愣了两秒才直挺挺坐起,习惯X地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。

    【8:00】

    睡意全无。

    他清楚地记得他开着出租车把林千岁运回来,这家伙晕得很实在,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。

    他把林千岁背上楼,在椅子上绑好,然後下楼找邻居打听关於“齐潇”的线索,得知她正在倒追李信也,还是把李信也当儿子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好的那种。

    收集完信息已经是晚上六点了,他响起最早在诊断报告上看到的【19:00】的时间点,倾向於认为那个时间会发生一些事,便放弃了去找齐潇的打算。

    他在六点半回到家中,林千岁还没醒。他坐在床边一边盯着时间,一边等林千岁醒来。

    他记忆中最後看到的时间点是【18:59】,然後,意识坠入黑暗,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接踵而来。

    那个梦讲的大略是李信也的人生经历,很无聊的故事,每时每地都在发生,司契并没有多少同情心。

    他更在意的是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