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器就是在不停的换壳,器的人也在不停的换壳。”

      谢无章说:“但我这样的壳实在是太有用,所以不能经常换。”

      三奎问:“那谢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吗?”

      谢无章道:“按照谢无章的身份来说,他在长安城有个大哥叫谢无浊。”

      “他见我的第一眼应该就知道我是假的,可他并没有戳破。”

      “我能想到是为什么,原因很简单,只是因为他不敢。”

      “我是假的,可我是谢家唯一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  “谢无章的父亲应该也早就知道了,可他也在装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  “有些时候我都不理解,为了所谓的家族连儿子的生死都可以不计较?”

      他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  “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?”

      谢无章问三奎。

      三奎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  谢无章道:“如果有机会我回到那座山那个书斋,我想把交举先生那颗恶心的老迈的头颅扭下来。”

      三奎倒是没想到,谢无章最想做的居然是这件事。

      “那你本名叫什么?”

      三奎问他。

      谢无章居然想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  也许是因为他用谢无章这个名字已经走了那么久的人生,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就是谢无章了。

      “除了谢无章这个名字之外,好像人生都是我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  他叹了口气,然后抬起头看着三奎很认真的说道:“我叫李放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