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此刻的狼旗和虎旗,只是为了共同拱卫这面中央的金色大旗!这面金色大旗上,一条五彩斑斓的飞龙盘旋在云海之间,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是要将所有周围的一切都撕碎吞噬。他窥视的目光向南而望,正对着琅孚城门楼!

    隔着无尽的空间距离,郑屏翳和卫瑾都看到了一个苍老却依旧强~健的身影,他微微抬头,正透过这面金色大旗看向琅孚,就这样凝视着,仿佛下一刻就会伸出手掌将琅孚整个抓入手中!

    “金色龙旗,果然是乌鹿的兵马到了。”郑屏翳深吸一口气,右手在握住的剑柄上不住转动,最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死死握紧!他转头望向身边的卫瑾,内心的沉重已经让他做不出任何看似轻松的表情:“殿下,这是郑某的最后一战!若是不敌,还请殿下带兵从南门突围,将琅孚的战局告知后方,让他们早做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走了,从仓卢到定远,从定远到定威,从定威再到这琅孚,郑屏翳累了,不想走了!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,郑屏翳仿佛终于冲破了那金色龙旗无形中在他心头铸上的枷锁,奋力嘶吼出声。比严寒中的冰雪还要冷冽积分的剑光猝然闪现,郑屏翳拔~出腰间由卫瑾赐予的宝剑斩虍,回身面对大魏军众将士,将斩虍宝剑狠狠钉在城门楼的石板上,厉声大吼道:“我郑屏翳,愿与琅孚同生共死!今日,只有战死的靖平侯,没有撤军的郑屏翳!城在人在,城亡,那就玉石俱焚!”

    “大魏军,誓死保卫琅孚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!”

    “大魏军,誓死保卫琅孚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!”

    “大魏军,誓死保卫琅孚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!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一时间,原本呼啸的北风都似乎退缩,此刻在琅孚的城墙上,严寒与风雪都已被大魏军内心火热的战意所驱散。哪怕虍虏人此刻集结了三十万之众,哪怕此刻

    大魏军每个人都已在饥寒交迫的煎熬中疲惫不堪,但面对虍虏,没有一个人心生胆怯!

    面对虍虏,哪怕是幼儿都能举起的棍棒!哪怕是枯槁的老人都能重拾刀枪,这是仇恨,这是成百上千年世世代代的血仇!

    “传令的人选多得是,满城百姓皆可无需卫瑾亲为。既然靖平侯和众将由此雅兴,那我卫瑾陪诸君共赴国难又有何惧!”卫瑾解下头盔,回身一步步庄重的走到城门楼的硕大战鼓之前,手握鼓槌,敲响了这场战斗的第一声铿锵之音!

    咚!

    咚!

    咚!

    每一下都声震如雷,每一下都敲进了所有大魏军将领士卒的心中,就像是苍天的呼唤,就像是冥冥中睁开了一双双漆黑的眼眸,那是已逝的先人在凝望着琅孚,凝望着他们的后辈子弟前仆后继的守卫着这片中原大地!

    呜呜呜

    在鼓声响起的同时,虍虏军中的号角也骤然吹响,声音直冲寰宇,仿佛要将这天空撕裂!虍虏大军在号角声中一步步向琅孚城逼近。顿挫的马蹄,沉闷的脚步,就像是重锤一下下轰击在琅孚城墙上大魏将士们的心坎上,他们面色煞白,但却没有人露出哪怕是半分的畏惧!

    城墙上更多的鼓声响起,骤然间将远处的号角声和脚步声压了下去。这是两军交战前最重要的第一场交锋,绝对不能被敌人从气势上压倒!

    “擂鼓,助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