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没有想到花飞雨的胃口会这样大,一直以一副处变不惊的面具示人的卫玹难得地怔了一怔:“雨儿,不是孤不想答应你,只是你的身份……”

    花飞雨开口打断卫玹的话,这看起来弱质纤纤、不染凡尘的女子此刻眉梢眼角尽是讥诮:“大殿下许我皇贵妃之位,我从不曾看在眼中,难道三皇子以为您许给我的位子就是镶金的不成?!至于我的身份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:

    “殿下您志存高远,意欲比肩秦皇汉武,立后这样的小事,何须朝臣置喙。她卫子夫能做得汉武帝的皇后,我如何就做不得您的皇后!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!”

    卫玹连连鼓掌:

    “雨儿,以前是孤小看了你,不曾想孤的雨儿竟有这样大的志向!不错!这才是孤看中的女人,孤就以皇后之位许你,击掌为誓。”

    “啪”

    两人掌心相对,花飞雨随后跪在地上,三拜九叩:

    “臣妾谢主隆恩!”

    一双妙目异彩连连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月上中天,鸳衾凤枕楼里热闹非凡,楼外流水是车龙是马,楼内美人如玉剑如虹。

    这不过距离寿安郡主闹事才三天而已,楼里被毁坏的摆设早已更换一新,此时宾客如云,美人如织,丝竹曼曼,香风阵阵,客人们觥筹交错之间偎红倚翠,醉生梦死。

    桂馥兰香里安静如常,只有卫玘一个客人。靠窗的罗汉榻上,卫玘正一个人自斟自饮。花飞雨冷眼看着卫玘一来就开始闷头喝酒,终于忍不住去夺卫玘手里的酒杯:

    “殿下,您都喝了大半个时辰了,饮酒伤身,您心里有什么不痛快,说给飞雨听,一个人憋在心里,会憋出病来的。”

    被花飞雨夺了酒杯,卫玘也没有生气,反而是抓起桌上的镂花鎏金酒壶就往嘴里灌。花飞雨连忙起身去抢。二人争抢间花飞雨一个踉跄,跌在卫玘怀里,被卫玘一把抱住。花飞雨顺势靠在卫玘怀里,柔声问:“殿下,可是安王为难您了?”

    卫玘摇头:“安王叔一向疼我,更何况是寿安冲撞我在先,皇叔早就对这个女儿失望了,你不必忧心。”

    花飞雨手掌贴在卫玘胸膛上,手指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儿:“那是什么事让殿下如此烦心?飞雨虽不不能为您分忧,但是殿下说出来,想必心里也会轻松很多。”

    佳人投怀送抱,卫玘本该万分欣喜,此刻他却十分纠结地握住花飞雨捣乱的手,脸上神情欲言又止:

    “青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