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,他们久久未动,不过相同的便是视线紧盯着他。

    为表明他们听到的不是错觉,他掀开被褥,一直腿探出来,正好踢在赵远昌的大腿上。

    他发誓,真的不是故意的,可能是躺太久了,肢体暂时不受控制。

    赵远昌刷地低下头,又刷地看向他,声音微颤,紧张得咽口水,后知后觉,“庭哥儿,你,你方才叫爹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能,能不能再叫一声?大白天的,他是不是做梦了?

    似乎听到他的心声,赵庭在他的注视下点头,收回了腿,无奈再喊了一声,“爹,娘,祖母。”

    他原来的身体,似乎天生就很亲近于他们。

    赵远昌沉浸在震惊与惊喜中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江氏迫不及待地扶着余嬷嬷的手,坐过来,面色激动,“庭哥儿,你,你好了是不是?能认出祖母来了?”

    说完,她深陷的眼睛含着泪水,急切而又紧张。

    赵庭如同常人一般,看向年老的妇人,他点头,“嗯,认得出的。”

    他还看向一直未出声的杨氏,“娘,”

    杨氏当下无声地流下眼泪,回过神来,抖着手握住他的,十二年啊,竟然还能有一天听到他喊娘。

    感受到她激烈的情绪,赵庭没有松开手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眸,很能理解她的心境与坚持,想了想,他任由她握着不动。

    赵远昌打量了他一阵后,嘴角上咧,随着眼眶变红,心想他儿子终于叫他爹了。

    发现这不是幻觉,他们一时都激动而惊喜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谁道了一句:因祸得福,老天庇佑啊。

    寿康院的院子中,长九带着小厮跪着,听到里面的哭声,他身形一颤,眼睛通红,急切地很想去看他家少爷怎么样了,只是一想到自己正在受罚,他只能朝西边设小佛堂的院子方向拜了拜。

    赵庭的转好,给予他们情绪上的刺激是巨大的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赵庭发现自己应付不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