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擦了擦吕文琦的眼泪,语气倒还算温柔:“我没事了,倒是您,要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路远呢?跟他联系没有?”

    “还没有,一回来就到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吕文琦接过丈夫拿来的毛巾在脸上敷了敷,情绪控制住一些:“给他打个电话,你不知道……他要急坏了。”

    夏昔垂了垂眼,应了声好。

    短时间之内大悲大喜,吕文琦被丈夫蒋兆延护着起身,对蒋京说话时还带着鼻音:“儿子,你……”

    蒋京道:“我送他。”

    吕文琦暂时放下心来,回到卧室休息。

    说是蒋京送,但开车的是蒋萧,绕路把蒋京在公司放下,才往医院去。

    夏昔做了简单的体检,除了轻微脱水没有其他问题。

    蒋萧同他不熟,虽然常在蒋京家同他碰面,但实际上话没说过十句。

    夏昔告辞要回学校,她除了发消息知会堂哥与婶婶,也只能放行。

    夏昔坐在宿舍的木板床上,刚才出租车上的景象才慢慢浮现在脑海。

    从前挡风玻璃看出去,是一望无际的晴空,两边榕树等距后退,榕树下丛生铁兰。

    他的脑子慢得可怕。

    他用两只手环抱住自己,咬住牙才能勉强止住颤抖时牙齿碰撞的声响,侧身的时候跌到地上,瓷砖冰凉,让他想起十四区的暴雨。

    窗外的太阳照在人皮肤上烧得发痛,连一丝风都没有,他却听到唰唰的雨声。

    吕文琦害怕自己关心则乱,夏昔回来以后,没有对他过多打扰,夏昔与路远分手的消息,都是从同事那儿听说。

    路远相貌端正,业务能力极强,早年也是医大备受追捧的校草,年纪轻轻做到了医大附属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,跟夏昔在一起三年多,从资历上看,是附属医院出了名的老夫少妻,谁都乐得开他俩一句玩笑。

    他对夏昔的感情没人看不出来,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隐约感觉到,是夏昔不着急结婚,但也都认为最多等到夏昔毕业,佳偶天成,这事算是板上钉钉。

    吕文琦打来电话的时候,蒋京刚结结实实挨了夏昔一个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