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认床,是我总睡不踏实,老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。”白茸说着,一斜眼,埋怨道,“陛下晚上睡觉时也不老实,几乎每晚都伸腿踹我,还打呼噜。”

    瑶帝自知睡相不好,并不反驳,饶有兴趣道:“你以为你不打呼噜吗?有一次朕以为外面打雷,一睁眼才发现原来是你发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才没有,我睡觉最老实,有条窄缝就能睡一晚,也不出声。”

    “打呼噜的人自己是不知道的,所以你才不承认。”

    白茸忽然严肃起来,收起笑容道:“我刚入宫的时候,跟所有人一起学规矩,晚上睡觉时就有一条,不许平躺着睡,一定要侧身睡,这样手脚既不会乱动也不会发出声音。那会儿就因为这条规矩,我们所有人不知挨了多少打。现在习惯养成,就算当了主子也改不掉。您说我睡相不好,就等于在说我之前白受那些罪了。”

    气氛有些凝重。要不是听白茸提起,瑶帝从来不知还有这等荒唐规矩。他突然发现,自己从没深入了解过白茸,不知道他以前什么样,经历过什么见识过什么,接触过什么人。这让他有种不安全感,觉得白茸还没有完全属于他,为了掩饰这种不安,他起身走了几步,说:“立这规矩的人有病,朕下旨取消,让所有人晚上都能睡个好觉,不用再战战兢兢害怕出错。”说完喊人传膳,对白茸道:“别想以前了,咱们想以后。你若想回去住,等饭后朕用软轿送你。”

    说是一起吃饭,其实只有瑶帝一人坐在桌旁,白茸仍是在床上,由玄青服侍。

    瑶帝大快朵颐,吃到最后才想起来问白茸噩梦之事。

    白茸正拿着个红豆卷往嘴里放,喝了口酸甜的梅子茶,说道:“都是光怪陆离的东西,但其中总有个披头散发的人追我,像是恶鬼索命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日,皇贵妃也跟朕提起做梦的事,可见害人之心不可有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什么意思?”白茸提高嗓音,红豆卷含在嘴里不嚼不咽,腮帮子鼓鼓的,眼睛瞪大,有种莫名的可爱。

    瑶帝察觉到对方直线上升的火气,赶紧灭火:“朕的意思是你们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,要不请法师给你们作法除秽?”

    “不要,搞不好又像上回似的弄得血雨腥风,到时候我得被别人骂死。”他推开玄青手里的托盘,道,“我吃饱了。”

    “朕给你安排软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软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回,步辇小,软轿还宽敞些。”

    白茸扁着小嘴撒娇:“我要陛下送。软轿再软哪有您的腿软,我要坐您腿上。”

    瑶帝哈哈大笑,丝毫不觉对方放肆,反而觉得甚是有趣,挪到白茸身旁坐下,亲了个嘴儿,说道:“淘气包,朕是你的坐垫吗?”

    白茸大胆道:“天底下只有陛下能当我的坐垫,其他人我都看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这是朕的荣幸,哪有不应允的道理。”瑶帝一想到那柔软挺翘富于弹性的屁股坐在自己腿上,就心痒难耐,连饭都不吃了,当即吩咐准备御辇。

    一路上,白茸面朝瑶帝骑跨在腿上,瑶帝一双手不停在滚圆的屁股上来回摸。他们的身体随御辇移动而微颠,一上一下颇具韵律,恰似做那快乐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