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八?”

    依旧摇头。“主子大胆猜,往远了猜,先帝一共有二十七位皇子,活到成年的有二十位。”

    白茸心里掐算瑶帝年龄,试探道:“第十二?”

    玄青伸出一指:“还要往上再数一。”

    “十三?”白茸震惊了,“他是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就要归功于夏太妃了。”玄青拿过白茸手里的蜜柑,撕下一瓣放到白茸嘴里,“别光听,也要吃着,时间久了果肉就干了。”

    白茸机械地嚼着,完全被玄青嘴中的故事吸引住。

    “皇上排行十三,那会儿也正好十三岁,嗣父贤妃已亡故,原本立储这种事找不到他头上,可贤妃生前和谨妃关系好,临终前一再嘱咐谨妃要照顾好他儿子,于是谨妃就真把十三皇子当自己孩子看,三天两头就把人叫到永宁宫玩耍。他是先帝宠妃,家中富可敌国,为了给十三皇子造势,日夜跟先帝面前说好话,出重金聘请有名的大儒为十三皇子讲习恶补,最后更是挨个贿赂言官大臣,送金银送美人,硬是把十三皇子推了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时的方太后不管?”

    “他想管,可管不了,他的意思大多是通过方皇后传达出去,方皇后一死,没人给他代言。而且最关键的是,连他也没想好立储的人选,一会儿看好这个,一会儿又喜欢那个,结果错过了时机。”

    白茸道:“所以在皇上心目中,夏太妃就如同嗣父一般。”

    玄青点头:“说的不错,这也是为什么永宁宫在这内宫城里无人敢惹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白茸又问:“他不是有封号吗,怎么现在又没了?”

    “这就跟太皇太后有关了。”玄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说道,“六年前,太皇太后寿宴,夏太妃穿了一身素缟,披头散发,一进殿就开始撒纸钱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?”白茸知道,宫中忌讳纯白,尤其是寿宴这种场合,素衣出席简直就是找死,至于撒纸钱的行为,那是不敢想象的逆天之举。

    “夏太妃自己的孩子被太皇太后喂了太多的花生,吞咽不及,卡在气管,活活憋死了。那一天正好是太皇太后的生日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是为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皇太后当时就火了,拍着桌子喊人传杖,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二十杖,之后又逼着皇上要把人废去冷宫,皇上以先帝嫔妃只升不降的祖制为由没有应允,仅仅夺了封号。”

    白茸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惨烈,众目睽睽之下挨打是堪比凌迟一样的心理酷刑。“这不是自讨苦吃嘛。”

    玄青面露狡黠:“您一定以为夏太妃当众受刑失了颜面吧,其实不然,倍感受辱的是太皇太后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怎么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