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屡教不改,现在我以家主的名义逐出家门,念在你是郑家的血脉,贵乡县那处宅子分给你安身,以后各安天命,谁敢给三郎任何资助,就跟三郎一样,逐出郑家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语气稍稍缓了一下,很快又严肃地说:“三郎,若你有光耀门楣之日,就是你重回郑家之时,来人,把这不屑子孙给我赶出去。”

    终归是长房嫡孙,本想说逐出家门、开除族谱,可是儿子那么一跪,一向强势的老爷子硬起的心肠稍稍软了一下,没有开除族谱,还给郑鹏一个安身之所和回家的希望。

    元城是待不下去了,声名狼籍,得罪的人也多,干脆把他打发得远一点,眼不见心不烦。

    郑元家只有一个儿子,可郑家可不止郑鹏一个男丁。

    等郑鹏回过神,已经被下人架到门口放在地上,然后“砰”的一声,关上那扇厚厚的宅门。

    郑鹏一下子傻眼了,不会吧,成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,还憧憬着锦衣玉食、无聊带着狗腿子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好日子,可一转眼的功夫,自己就由一个准备继承大笔家业的少爷,一下子成了被逐出家门的弃子。

    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,郑鹏楞了好一会,也顾不得围观百姓异样的目光,忙跑到大门大声拍打起来。

    敲了好一会,大门才打开一丝缝,管家福伯有些复杂地说:“三少爷,你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开门,我要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吩咐,不能让你再踏进宅门一步,三少爷你就别为难老奴了。”福伯一脸为难地说。

    郑鹏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假爷爷,放在后世,哪个做爷爷的不是把孙子捧在手心上的,看到平日很好说话的福伯说得坚决,只好退而其次道:“那我得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啊。”

    被赶出家门,怎么也得收拾点细软什么,现在身无分文,总不能一离开家门就讨饭吧,记得自己还有点压箱的私房钱,穷家富路,拿去防身也不错。

    对了,还说给自己一个宅子的,地契还没拿到呢。

    “三少爷稍等,老奴先请示一下老爷。”福伯拿不稳主意,关上门就去禀报。

    等了近二刻钟,郑鹏等得快没耐性时,紧闭的门才再次打开,不过出来的不是福伯,而是四郎郑程。

    郑程手里提着一个包袱,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,看到郑鹏随手把包袱抛往地上一扔,冷笑地说:“郑鹏,你的包袱,里面有贵乡县的地契,拿了快点滚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嘿嘿一笑:“没想到,你也有今天,真是天助我也。”

    从小就没少受郑鹏的欺负,有什么好的,总是郑鹏挑完才轮到自己,郑程一直憋在心里,现在郑鹏被逐出家门,以后郑家自己就是“长子”了,一想到这些郑程心里就乐开了花。

    刚才在祠堂还一口一个三哥、兄长,就这一转眼的功夫,马上换了嘴脸。

    郑鹏懒得理他,忙捡起包袱摸了摸,脸上很快现出失望的神色: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、一张地契,别说金银首饰,就是一个铜板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