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天色不错,”

    盛泽灵轻声开口,放下笔,将竹简摆至一旁,“许久未见阳了,我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景无涯按捺下疑惑,伸出手让他搀扶,白衣男子淡笑了声,轻摇了摇头,“我在此处待了十几年,花一草都很熟悉,无需相助。”

    景无涯只好收回手,随之出门。

    “确实暖和,”

    只玉白的手浸在余晖中。

    盛泽灵微微仰头,遮眼的白缎长尾在风中飘荡,他整个人立在檐下,全身上下唯有手探出感受落日温度。

    景无涯规矩的立在一旁,轻嗯了声。

    师徒俩都不是话多之人,又各有思,在檐下起沉默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最后一缕余晖消失,盛泽灵收回手,随后轻声问:“那孩子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景无涯愣了下,意识到是谁后,脸色变得难堪,片刻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垂头叹气道:“我没有师父这般胸襟,无法不迁怒与他。”

    “低头做什么,”

    盛泽灵伸手摸了下,“你已做得很好,勿要自责。”

    景无涯难以开口,亦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顾末泽是魔君夙夜之子没错,但他如此苛待顾末泽,还有其他原因。夙夜死于圣剑后,众人将森罗殿翻了个底朝天,都未发现半点伏魂珠的影子。

    而在那不久,年幼的顾末泽出现在他面前,不过几岁,景无涯便在他身上感受到令人恐惧的力量。

    此子绝不可留,否则来日必成天下大劫!

    景无涯当时只有这念头,但他优柔寡断,才造成了如今局面。

    “他与夙夜长得像吗?”

    盛泽灵指尖在额角轻点,嗓音极轻,“还有小炎,当北域主,是否有大哥当年风采,我如今......已有些记不清大哥与夙夜的模样了。不过,即使这些后人长得像,我也看不见。”

    景无涯听到‘夙夜’从他嘴里吐出,心头咯噔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