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酬。他在应酬。”

    嘉勉的心一秒凉透了,不为别人,为自己。因为她发现自己虚伪极了。

    口口声声,自己可以安排时间。然而听到这样的结果,又失望极了,失望她鼓起勇气托付出口的事,终究成为了一桩买卖。

    不算大的一只包,提在手里却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“替我谢谢他。”其余什么话都没有,嘉勉手里的钥匙也顺利插/进锁孔,锁舌松开的那一瞬间,小旗突然反口了。

    “嘉勉姐……”

    房地产这个行业,注定是个大开大合的动静。

    那厢一块地皮还没谈下来,在建的一处楼盘工人又在闹事。

    第一季度的工资,托到6月都没结清。这个行业,向来层层剥削,一层欠一层,干活的永远得跟不干活的低头。

    开放商下面是建筑商,建筑商再去对接材料、包工,按道理,下面的砸响挨不到上头什么事。

    邪祟就邪祟在,四月,周轸发落的那批工人到了建筑工地,又整幺蛾子。

    一个工友作业的时候出了事故,钢筋贯穿伤,这一波动,煽动了不少积怨。

    周轸循例和建筑商去巡查工程进度时,被那罗主任的侄儿带头闹事了,血气方刚的年纪对抗资本嘴脸,自然降维打击。

    衣冠楚楚的开发商周先生,背手而立,让他们喊冤也得喊对主,他不该任何人一分钱。

    是建筑商欠了你们,还是包工头捂私了,去找该找的人。

    在他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。

    再胡搅蛮缠,保不齐吃官司。

    那受伤工友的兄弟才不管你这套账,愚昧盲从地认为大老板甩责且冷酷无情。激愤闹事碰撞之下,拿水果刀拉伤了他们眼里的资本家。

    你挣那么多,凭什么不管底下人的死活。

    小旗来嘉勉这里时,已经换了一套衣裳。送老表去医院的路上,他脱下来的外套都给染红了,稠乎乎的血。

    平日里虽然周轸对小旗要么打要么骂,可是那是两兄弟的相处之道。周轸也没真的亏待小旗,该教的人情世故还是教,上得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,人脉与旁门左道都要小旗跟着后面多听多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