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是我,但……不要随便跟男人回家,也不要随便让男人去你家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訾岳庭目光偏移,沉吟道:“因为你不会知道男人在想什么。”

    这是善意的提醒。这世上,心无秽念的圣人是不存在的,永远是善于伪装者居多数。

    林悠承认,她的确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,所以才会整夜都失眠。

    “哦。那你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或者换个问题,“我可不可以信任你?”

    她就是这样追根问底的性格,凡事要听他亲口而言才算做数。

    他们明明在讨论同一件事情,却更像各执一词。

    訾岳庭被她逼到了窘境,只有叹气,“算了。你先去上班,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聊。”

    永远是这样。她进,他就退。

    林悠的手握在内门把手上,带着点赌气的情绪道:“我不是随便的人,也只去过你家而已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。

    她说完了。

    简单直接,不给他任何误解的余地。

    工作室里,訾岳庭在学生演示石膏翻模的流程。

    他挽起袖子拆了一袋石膏,倒进塑料桶里,又加了点红颜料,加水搅拌成粉色。

    訾岳庭用糊满粉石膏的手边操作边讲解,“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雕塑全部覆盖,整体厚度控制

    在1厘米,边缘要贴合插片,等完全风干之后再上肥皂水。调石膏的时候,第一层要比较稀,第二层第三层逐渐加稠,注意掺水调配的比例……”

    完成一个阶段性的步骤,訾岳庭去到工作室外吸烟。低头点火时,他看见胳膊上沾到了些粉色石膏,用手指蹭了蹭,发现蹭不掉,于是便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很快,助教也从工作室里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