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坚看过去,本应该更气的,可慕容冲静下来垂目时,五官便更夺目了,他肤白本就有同新雪,生的高鼻深目又较多数鲜卑少年更加柔和一些,密长的睫毛打在眼下一片阴影,看起来真叫人心软。

    安静的堂屋里,男人无奈地叹了声气。

    苻坚上前坐到矮榻边,去把他抱起来在膝上。温和下声音重新问他:“到底是怎么了?同朕说说。朕亲自哄你还不行么?”

    慕容冲骨细体瘦,正抽条的时候怎么都长不了一点儿肉,轻飘飘的,整个人没什么重量。尤是这几日有骑射课,每日都穿着劲装,长靴窄袖,腰封贴着肉皮一般勒着。苻坚看见下意识拿手去比划,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拿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倘若是前世的慕容冲,一不开心做什么事都歇斯底里的,巴不得丈夫姐姐,亲娘兄长轮流进宫来哄——他并不难哄,但是娇纵太过并非好事。如今大了这么多,虽说性情也未转好,但至少做事多了点思考。

    他又默了一会儿想了想——日子还是要过的吧。

    于是开了口:“陛下你不要同我讲话了,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讲的含糊,他既不想让苻坚舒心,又不想自己没有退路,干脆让苻坚自己品这个意思。倘若男人不深究,那就应当会放他几日休沐舒缓心情。

    但苻坚又皱起眉,他晓得,应当是后者了。

    男人深究一番,觉得自己被小宠儿驳了面子,不爽起来。

    慕容冲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,心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几日后应是又要哄这男人了。

    不过转而又因男人被自己带跑情绪而自得一番——和苻坚在一起果然比他那几个儿子有趣儿多了。

    苻坚的手还在他腰上,闻言后直接把他腰间的金玉带拆了,腰封自解,少年身上的袍衫开了大半,露出雪白的肌肤与锁骨。

    苻坚抱着他按住手中的细腰,直接朝纤细的脖颈咬了上去: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妃妾么?!”

    浓郁的檀木香冲的慕容冲头脑昏昏,他想,他或许正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发泄,便欲擒故纵推了推男人。这副少年身体气力远不如征战多年的君王,于是他便用了全力去推。

    苻坚果真一把捉住他的双手,将他整个人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苻熙和苻琳又转到了侧堂的池子边。

    已经两堂课毕,苻晖同慕容冲还未归室,苻丕便让他们来瞧瞧两人怎么回事。可围着水池转了一圈也没瞧见两人,太学内又不能大呼小叫喊他们名字。懵得苻熙站在水池边四处张望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儿,有些累,便上了长廊坐去廊下木椅。而不过两息,他朝听到对面堂屋里传来粘腻暧昧的声音。

    苻熙一惊,对苻琳小声道:“太学里哪儿来的野鸳鸯?你听!”好奇驱使他悄悄贴去了雕花的木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