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让那些傻大个快点找到她,她不得不停下脚步,在湖边掬水洗干净脸上污迹。夜风吹过,水中流月无声,她的脸清晰地映在湖水中。

    这副身体与她原本的有几处不同,比如浅金的头发。她原本的头发是黑色的,像没有光透过的深海那样黑。但是金色的头发也不错,每一根发丝都是细软卷曲的,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……….无辜。

    郁桑不讨厌身体上的这些细微改变,甚至觉得有些有趣。她用手将头发分成几股,揽在左肩,将他们编成漂亮的辫子。

    身后响起动静,她脸色一变,做出又要仓皇逃走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是崇判没有给她这个机会,他如郁桑预料的那样用他的那把青铜重剑指向她的脖子。

    郁桑的眼眶红了,渗出虚伪的泪水。这泪水软化了在场所有士兵的态度,除了崇判。

    他看着郁桑雪白柔和却美艳的脸,在心中给她下了判定,这是一条毒蛇,一条剧毒的、会咬人、并且只要被咬一口就致人回天乏术的毒蛇。

    虽然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毒性。

    但他,一个指挥过无数次战役的将军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力。

    郁桑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下了判定,仍旧在卖力倾情表演中。她含着怨念看向面前的人,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。

    崇判欣赏着她的哀愁和那一滴悬而未落的泪珠,在那滴泪划过脸庞的时候,他抬起下巴: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?山灵族的摄心术?做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他的军队是整个苍冥的精锐,连精锐都能被她蛊惑,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。他必须要弄清楚郁桑到底有什么法术。

    而郁桑眼中出现了迷蒙,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别想耍花招,按我说的做,把你之前怎么蛊惑士兵为你打开笼子的事再做一遍。”

    郁桑呆住了,然后她怯怯地说:“我什么也没有做,我只是请求他……像这样请求他……”

    她握住崇判的手,在崇判以为她会施什么法术时她低下了头,轻轻亲吻着他的指尖,柔软的触感并不使人厌烦,但崇判还是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郁桑抬起脸,哽咽着说:“我问他:可不可以放我离开这里,我想回家。”

    是毒蛇,一定是毒蛇。她一定很擅长用柔软的身躯将人绞杀。在别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,她就用她这张干净的小脸、柔软的唇、晶莹的泪珠诱人步入她的圈套里。

    她完完全全就是出现在每个年轻人幻梦中的少女,所有人都会对她打开心防,心甘情愿的将魂魄献给她。

    崇判深感自己的直觉绝对正确,但……直觉就只是直觉而已,直觉无法克制他此时快速跳动的心。在某些方面,他和那些年轻人没两样,但庆幸的是,他还足够清醒。

    崇判将郁桑抗在肩上,忽视她的踢打:“你不适合待在笼子里,你必须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