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吸血鬼猎人的投诚,放在从前以利亚大概看都不会多看一眼,胆小、懦弱、首鼠两端……就连血液也是暗藏着污浊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
    但肖维纳格外不同。

    没有血族唾液的麻痹,那鲜红的饮品依旧醇香绵长,少了一丝甜美,却多了十足的天然韵味。

    那处粗糙划开的伤口仍在淌着血,以利亚垂眸,格外仁慈地俯身靠近,以血族的唾液为其愈伤。

    见云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他贪恋主人的温度,唇舌离开时几乎想再次划开一道伤口,好叫主人能多停留片刻。

    但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,默默感受着疼痛化作细碎的痒,感受着主人冰冷的唇离开。

    “圣廷的神主知道你的背叛么?”以利亚重新直起身体,随意把玩着酒杯。

    “奴从未信仰他。”也绝不背叛主人。

    那双瞧上去艳丽多情的眼盛满了肃然与郑重,叫人见了便再生不出戏弄的心思。

    以利亚垂目看着他,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微微收敛,片刻又恢复,只说叫他留下。

    主人一贯温柔却无情,见云识再清楚不过,只是这样表面亲近的距离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,仿佛将这具身体的心脏整个泡入酸液,烧得他痛苦难当。

    他想说自己是全然的忠诚,但主人不会信。

    剑灵的脑子实在不适合处理这样复杂的情况,那双眼略微茫然,最终只是俯首磕了个头。

    .三天后

    月色初亮,身残志坚的管家裹着缠满脖子的绷带一个一个点亮了餐厅的烛台,然后躬身迎接贵族老爷的到来。

    烛火昏暗,以利亚踩着暗红的地毯踏入餐厅,一眼便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美味人类——

    赤裸着被铐锁在银白的餐具上,白皙的皮肤点缀着汗湿的痕迹,脸颊眼尾都是粉红的,胸腹不停起伏,鲜活诱人。

    他被固定成“O”的形状,从小腿到脚尖绷成一条直线,大腿到脖颈极限后弯,直至手腕与脚腕靠近,被红色的绳索一并捆住,系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。

    属于猎人的躯体并不羸弱单薄,线条流畅的肌肉因为扭曲的姿势显示出鲜明的力量感,他被金属支架固定住四肢脖颈,又仿佛一只书页里的标本蝴蝶,漂亮、精致、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他的头颅在靠近主座的方向,但以利亚坐下之前还是看清了人类腿间无法完全插入的黑色道具,将他薄而漂亮的腹肌都撑到变形。

    那双祖母绿的眼睛被黑布遮住,嫣红的唇间咬着一支娇艳的玫瑰,尖刺未除,每一根都扎进人类脆弱的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