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被他又是好一阵惊吓,他急忙摆了摆手,急头白脸地解释清楚:“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就是突然想起来,今天晚上你还没有泡药浴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萧琅杀意警觉的目光稍微软和了一点,他支起身体坐直,冷冷质问道:“与你何干。”

    被萧琅毫不客气地刺了一句,陆知面上多少有点挂不住,他挠了挠头发,犹犹豫豫地说道:“花了钱买回来的药包,我自己又用不上,你若是不用,那不是白白浪费钱吗?”

    萧琅不想跟这种三句离不开铜臭的猥琐小人多费口舌,便扭开了脸庞,冷淡地说道: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陆知脑子里究竟是怎么理解的,他见萧琅对他态度还算和善,便突的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,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娘子你等我一会儿,你先别睡,我去给你弄药浴泡脚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自己先一步兴冲冲地跑出去了。

    犹自端坐在床上的萧琅,面色清冷,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陆知重新端着一盆热气氤氲的药浴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把木盆放下,矮身蹲在萧琅的面前,仰起脸看着他,讨好地哄道:“娘子,你试试看,水温合不合适?”

    萧琅冷冷横了陆知一眼,口中警告道:“倘若你再敢叫那个称呼,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。”

    陆知有点委屈,他不知所措地小声说道:“可是你又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,那我究竟应该怎么称呼你?”

    两个人朝夕相对已经快满两个月,陆知竟连他的娘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对于陆知的抱怨,萧琅是从不理会的,他掀开被子,不慌不忙地把毫无知觉的腿从被子里挪出来。

    陆知忙不迭凑近过来帮忙,扶住他那两条修长如玉的腿,缓缓地放进了药香浓郁的热水里。

    萧琅被陆知打蛇随棍上的不要脸弄得十分不快,他拂开陆知的手掌,不虞道:“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只要没有动手打人,陆知都选择性听而不闻了。

    他愈发恭顺地伺候着萧琅,在他的木盆边蹲下来,活像条癞皮狗,仰起脸看着他,嘻嘻笑道:“娘子别生气啊,我刚刚在外面洗了好几次手呢,这才敢碰你的。”

    萧琅不愿意再理他,便移开了目光,神色阴郁地盯着偶尔跳动的油灯火苗。

    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,陆知也习惯了萧琅这个态度了。

    比起刚一开始动辄就要对他打打杀杀,现在的娘子,已经算是格外温柔可亲了。

    沉默之间,陆知嬉皮笑脸地帮萧琅按摩揉捏完了腿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