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百无聊赖之际,一团黑影靠近了窗户。

    梁遇盯着那个地方等。

    那层窗户纸薄薄地被顶起,恢复原状,又再顶起来,如是反复蛄蛹几次后,终于被破开了一个小口。

    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进来。

    什么东西,狐狸?

    梁遇眯起眼睛,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。

    小狐狸努力了下,左挤挤右挪挪的,花了半天时间才把整个身子塞进来。

    “喂,”梁遇说,“进来这屋干什么,我这里又没有吃的。”

    它甩甩尾巴,在桌子边缘坐下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梁遇无聊得很,见好歹有个活物,便逗了它一会儿。小狐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,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若不是亲眼看见它跑进来,见到那月光底下毛茸茸的皮毛质感,他还真以为这是个玩偶。

    梁遇打了个呵欠:“不理我。现在我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你,届时再一定罪,连你我都不一定能见得上了。”

    尖尖的耳朵动了下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对这感兴趣?”梁遇觉得好笑,“还挺八卦。”

    他半真半假地扯道。

    “算了,告诉你也无妨。我在比试里走了歪门邪道,现在要被秋后算账喽。”

    小狐狸还是不动,定定地立在那里,可不知为何,梁遇觉得它好像有点生气了。

    一只严肃的小狐狸?

    梁遇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,分明刚刚才亲眼看着它怎么进来的。

    他把小狐狸当成闲聊的对象,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,算是解个闷,毕竟他还不至于疯到要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说得累了,睡意逐渐堆积,意识一点点地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