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忘了夫人博闻强识,从来过目不忘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?”她以为至少在赫尔辛基时,他才能赶过来,毕竟两人日常都忙得脚不沾地,她已经看见他眼白里的红血丝。

    “我‘失业’了,不知道俞总还需要贴身助理吗?”他冷峻眼梢弯出一点笑,像清水里蘸开一笔浓墨,应声俯下身若蜻蜓点水,吻在她眉心中央。

    纪珩见势,急忙笑着拦人清场。

    飞机起飞至爬升阶段,很快到达平流层,两人相顾无言,她纤细yu折的手腕被他圈在掌心,指尖摩挲过凸出的腕骨,像把玩心Ai的翡翠挂件。

    他笑,带着雪松的冷冽木质香,见她垂眸浏览俞家的一些新闻舆论,试探X地问:“还在为这些琐事烦心?”

    “多了个‘弟弟’,算喜事吧~”俞薇知把屏幕倒扣起来。

    程家家风持正,甚少出这些狗血的腌臜事,其他豪门中,程宵翊也见得多,自然不以为奇。

    家族企业往往资产规模庞大,也瞬息万变,离婚Si亡私生子,哪一项但凡出点纰漏,往往一落千丈。

    “不撤稿不公关,不是没能力不作为,而是根本不在乎,俞家越烂到底,我才越开心。”眼神慑人得可怕Y鸷,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,笑容却像蛊似毒。

    蔷薇再美,都终究带刺,一不注意扎得你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程宵翊突然上前,张开双臂拥佳人入怀,他眉心微蹙:“不想笑的时候,就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知道?程宵翊,别妄图解读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解读,是心疼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父亲俞鸿行生前有无数个nV人,未来这样的事会层出不穷,瞒不住的,俞家是我父亲一生的骄傲和心血,它现在虽然在我手里,但我不止一次想毁掉,最好分崩离析,四分五裂,你懂吗?”

    “它从小到大,就像双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咽喉,禁锢我的自由,葬送我的理想,我的兄长、我的挚Ai……我立下了遗嘱,俞家会原璧归赵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低声地应着,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
    “所以从我身上,你得不到任何,我能给的都给了,只有当初协议上的那些。”她难得开诚布公,她怕这场“Ai情游戏”演累了。

    程宵翊不恼,只是笑,那双琥珀眼,于无形潋滟g人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,我为什么不继续学医吗?这双手,我曾希冀它救Si扶伤,但第一次上手术台……他那么想要活,悄悄哭着求我救他,而我却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“知知,世事不尽人意没关系,往前看才是人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