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易乔松?”

    此话一处,易谨顿时豁然明朗,为什么眼前男人的气势,让她感到这么熟悉。

    她握紧自己的手,一股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心中翻滚,不断放大,又如在油上点火,顿时燃起腾腾烈火,把她的理智烧的寸草不生。

    向来克制冷静的弦顿时断了。

    她紧抿着唇,下巴却不停的在发颤。

    她当然知道易乔松是谁。

    自小跟随在父亲身边,她年幼时,父亲胜仗从战场归来,见她拿着一把小剑,郑重的嘿哈,小手戳来戳去,便爽朗大笑。

    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,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山有乔松,隰有游龙,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”

    “我儿比那扶苏又有几分差别!”

    父亲把她举起来,笑声当真比打了胜仗还要大。

    大燕太子为扶苏。

    乔松一直都是她的字。

    不过回京之后收敛些许,除了父亲,再没其他人喊过。

    记忆涌入脑海,易谨便红了眼睛,嗓子里犹如被堵入了棉花,让她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    打虎亲兄弟,上场父子兵。

    程易远看到易谨隐忍不发的痛苦,便知道自己没认错。

    他心中悲苦与惊喜交加,想起自己在史料中看到的东西,一时悲痛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苏之谣看着他们的模样,总觉得程易远和易谨之间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沉重又无法割舍的事情。

    晨起的光线泛着金黄,刺眼又明亮,却无法穿透浓郁到密不透风的密林,被浓雾包裹的情绪无比复杂,又仿佛是交织错落的线,形成大网,逃脱不得。

    看着易谨将哭不哭的模样,程易远心痛到了骨子里,连呼吸都是困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