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本来我们都商量喽,别告诉你和班长这事儿,但是我思来想去,你毕业之后回来看到空荡荡的营房,那不更、更难受。"

    "我走之前连长也提醒我了,让我别跟你说,说你这正参与研发的关键,说了也是徒增烦恼"

    "我听伍班副说最后的调令也下来了,过两天钢七连就只剩下三多和连长守营房,你要是不去看看,肯定要记一辈子,我、我这不就来了,想着碰碰运气,没想到……也是天意,项目结束了。"

    拓泳之坐在窗边,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下,她倔强的紧咬牙关,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。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餐巾纸,她愣了一下,胡乱抹了抹眼泪,吸了吸鼻子,接过纸巾,看向来人。

    "谢、谢谢……是你啊"

    齐桓一脸关切的看着她,微微颔首,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,温和问道

    "你还好吗?"

    拓泳之拿纸巾擦着脸,闷声回了句

    "……还好。"

    "……"

    齐桓不知道说什么了,只能安静的坐在旁边,耳边传来身后大婶们的闲聊,有些窘意。

    "二牛啊,你看看人家,你要是像人家一样,俺也不用操心你讨媳妇的事喽。"

    "娘,俺也没有纸啊。"

    "草纸不行嘛,你这孩子咋这么犟捏……""……"

    齐桓莫名有些脸红,心想这是什么缘分,要不是这个姑娘,队长也不会大发慈悲给他放假,他也不会闲着回家一趟,也不会买这一趟火车票回基地,更不会再遇上她。

    拓泳之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,更没有认出来他是演习时跟自己互击要害的那名蓝军。

    她吸了吸鼻子,暂时平复好情绪,转头再次道谢

    "谢谢你的纸巾,同志,还不知道你叫什么,我叫拓泳之,开拓的拓,游泳的泳,之乎者也的之。"

    "你好,我叫齐桓,齐桓公的齐桓。"

    交换了名字,气氛变得有些尴尬,被认识的人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,绕是拓泳之自觉脸皮厚,这时候也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"我出去一下。"齐桓坐的笔直,看了她一眼,突然起身往车厢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