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又沉默不语了。

    白清见过两百多年前的天道,瑾瑜色的,却从未见过周瑾瑜,也不记得七千多年前的天道。

    见了庄北冥,认不出来。

    见池玖忆与自己额头贴额头,白清闭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“为何你总是骗我,”池玖忆像低声诉说情话般,呢喃道,“白清,你不信我。”

    白清后退了,微低首,抿唇,不面对池玖忆。

    池玖忆要清楚,白清不会信他。

    许是内心轻叹一声,直腰,池玖忆又尝试以指尖为刀,看看能否解开这些结。

    不出意外,银线一根未断。

    白清是没脾气的,看着池玖忆如同喜怒无常,又看了眼手上越理越乱的银线,只是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池玖忆解不开,而白清已昏昏欲睡了。

    白清倒是入戏深,睡意直挂眼皮,不愧是无情道大成。

    窗外的乱莺声打搅不了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。

    凝眸片刻,池玖忆忽想到什么,忽地嘴角莫名微微上扬,垂眸俯身落下一吻,吻在白清双手上那堆尽数打成死结的银线。

    池玖忆吻到了白清的指节上,是银线避之不及散落露出的指关。

    有些冰凉,细嫩的。

    池玖忆又是莞尔一笑。

    庭中轻风骤闯户,吹开了白清闭上的双眼,扬起胸前几缕乌丝。

    白清是瞬间醒神的。

    一醒神,挣脱了池玖忆,白清后退数步,启唇便是一句:“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眼中没有恐惧和厌恶,十分干净,是池玖忆极少见到的干净得透彻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