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轻抚着裙面,笑:“真漂亮,这裙子上的花蝶,可是你画的?”

    宋黎笑:“公主慧眼如炬。我画好后就交给了绣坊那边,斗胆用司丞一职便利,点名要了最好的那些绣娘为公主按着样子赶做出此裙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为公主作画一直是我心中遗憾,故而用这种法子折中一下,姑且算是安慰弥补。”

    我一愣,一时间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看来流觞会那天我说的狠话,这人不但听进去了,还记了仇。

    再加上先前不让他给我画像的账,合在了一起,在这儿等着呢。

    我没给他衣物,他倒先给我了。

    不但话里话外透着委屈,眼神也几乎要蒙上雾气。

    我顿了顿,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说的?我还没来得及赏给你什么,倒又收你孝敬了。”

    宋黎笑得柔和:“公主若是愿意明日看戏时换上这件裙子,便是对我最好的嘉奖了。”

    我松了口气,这倒是好说。

    于是我爽快点头:“好,明儿我就穿这件!”

    为了适当安慰手下大将,给他补一补面子,夜里我留宋黎在寝房内“伺候”。

    我们和以往一样,我睡床他睡榻,隔着好一段距离说笑聊天。

    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自在,然而宋黎一直规矩守礼没有半分越线,渐渐的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宋黎忽然提起了流觞会那天的事。

    “虽说打脸了卑鄙之人十分痛快,可事后想起来,难免有几分胆寒。”

    我问他寒什么。

    宋黎道:“我曾隐约听说过,那苏若芷虽谈不上萧大人的青梅竹马,但也绝非点头之交,小时候二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见这个男人何其心狠,即便是旧日相识,一旦触犯他的利益,那就翻脸不认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