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还是有些好奇,尤其那句,跟宋家争,他们楚家和宋家是表亲,双方父辈又同在朝为官,有什么好争的?

    只是她老爹这会儿明显是不想多说,楚时鸢看了看楚父,又转过头看了几眼自家兄长,最后乖顺应声,抱着东西去了主院。

    她走后,楚父让小厮将手中的精致匣子放在石桌上,一并让他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待人都走了,他坐在楚淮叙对面,才重提方才那个问题。

    楚淮叙眉眼温淡,不急不缓地将骑射场上的事简单说了说。

    “儿子并未跟宋家争,这次签抽的不巧,正好跟今砚抽在了同一组,我只射中了前两箭,但中间出了些意外,他也未能拿今年的魁首。”

    听到中间那句,楚父先是松了口气,随后才拿着茶盏倒了杯茶,边喝边随口问:

    “这皇城,还有哪个世家敢与宋家争风头?”

    “是谢家独子,谢临珩。”楚淮叙回道。

    听着“谢家”这两个字,楚父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缓缓放下茶盏,脑海中想起谢家与皇室间的纠葛,最后落下视线沉沉叹了口气,声音低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若是二十多年前,谢家不曾离京,也没有如今盛极一时的宋家。谢氏一族与圣祖关系亲密,镇国将军谢绥更是与当今陛下一起长大,其中情谊,自然远非普通臣子能比,谢家若是与宋家争,自然有争的资本。”

    楚淮叙没说话。

    空气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楚父看向自家儿子的眼中多了不少愧疚。

    “淮叙,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公,但三年前我们既然选择了藏拙避其锋芒,如今,也只能藏拙到底。”

    他沉重叹气,“若论能力,为父太清楚我的儿子比他宋家的儿子要强太多,但是淮叙……”

    楚父声音中多了苦涩,“是爹无能,给你争不了辉煌的前程。曾经你无法一争驸马之位,如今,连骑射比试这种小场面都要给他宋家做陪衬。”

    楚淮叙看向楚父,“父亲,儿子心里并没有不公,与一时的荣耀相比,家族百年的荣华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,儿子对这些虚名并不看重,若是将来有机会一展抱负,自有我们潜龙腾渊之日,但如今时机未到,争那一时风光只会惹人嫉妒、将楚家卷入权利旋涡。”

    楚父欣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