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也不想从军。”

    “说句不好听的,当兵,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走投无路,谁能乐意?!”

    “我同大李子的家人都死在壬午之变那年,北戎南下,谁还管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家里头一个都不剩了,整个村子也都被杀得一干二净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他,那是运气好,八成是祖坟冒了青烟。北戎那帮王八羔子杀进来的时候,我跟他去山里头找菌子去了,逃过一劫。”

    “等再回来,一个都不剩了。”

    提起往事,老牛也是一番长吁短叹。

    “大李子是个重感情的,咽不下这口气,硬是要从军,杀北戎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担心他,就也陪着,四处找愿意收留我们的北境边军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年,也是把命保下了。可家里头没了人,心里也没了牵挂,不管死在哪儿,连个收尸的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韩长祚默默咀嚼着嘴里的肉。

    这肉熬煮地有些老了,吃起来发柴,料也下得重。

    对韩长祚而言,应当是从出生开始,吃到的最难吃的肉菜。

    但老牛也好,陆群生等人也罢,个个都吃得特别香。

    仿佛吃了这一顿,就不会再有下一顿。

    韩长祚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陆群生看了看韩长祚,咽下嘴里的肉。

    “明才你也别在意。咱们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宸妃娘娘砍了自己的左手,保了辅国公府的两位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