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局促不安,偷偷揣测他今晚来此的目的,难道他是为了报复她,特意要在老朋友面前让她难堪?

    黄惠伦用力地清了清喉咙道:“这可是我升官的好日子,谁都不许说出杀风景的话,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她一面说还一面瞪着沈仲文,算是给他一个警告。

    沈仲文听了只是微微一笑,耸了耸肩不置可否;反倒是范永淳,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在黄、范两人的逗弄下,周子萱才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,到后来也被引得笑声连连,偶尔她也会愉窥一下沈仲文的表情,一旦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接触便即刻把脸转开。

    接到范永淳的电话后,沈仲文立刻推掉今晚所有的约会,对于自己的决定,他也感到疑惑和不解。

    是为了和老朋友聚一聚?还是想给欺瞒他的周子董一个“惊喜”?

    四个人围桌而坐气氛融洽,让他产生一股错觉,时光仿佛倒退了数年又回到过去,她似乎还是那个依偎在他身边撒娇、天真无邪的女孩。

    他吃得不多,啤酒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,对海量的他而言,啤酒根本不是酒,只是味道较浓的白开水;然而周子萱的轻言浅笑却催化着酒精在他体内发酵,他的心志正一点一滴地陷入迷乱。

    当大家举杯恭喜黄惠伦后,范永淳看着周子萱的酒杯取笑“说好要干杯的,你怎么还剩这么多?快点喝完它。”

    周子萱环顾了一下,果然大家的杯子全空了,只有她的还剩下一半以上。

    她笑了笑“你知道我酒量一向不好,只能意思意思一下,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。”

    范永淳喷喷道:“那怎么可以?过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,来!再喝一点,再喝一点!”

    在他不断地劝酒下,周子萱几乎要招架不住;突然,沈仲文一把将她的杯子接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我替她喝!”他一口气全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周子萱吃惊地张大眼看着他。

    黄惠伦却哎哟一声,讽刺地道:“想不到你还懂得怜香惜玉!”

    他放下已空的杯子,抹了抹嘴“我善于保护自己的财产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周子萱的俏脸瞬间失去血色,一下子从欢乐的高峰跌落谷底。他无情的言语再度将她拉回现实,她沉痛地低下头,知道沈仲文是在提醒她,要她记得自己的不堪和卑下,连一个晚上的快乐都不配拥有

    “你这个”黄惠伦愤怒地瞪着他,勉强把到口的污言秽语给吞下去。

    范永淳灌了三大杯的啤酒,已有些醉意,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“好小于,你说什么?原来你们已经”他拍了拍沈仲文的肩膀,以为两人破镜重圆,兀自不知死活地笑着“手脚这么快,怕她又跑了吗?子萱这么可爱,你的确该看牢一点,最好用链子把她锁住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胫骨已挨了黄惠伦一脚,他像杀猪一样地大叫:“喂,你这个凶婆娘,踢我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