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在某些时候,尤其是在察觉他人细微的情感方面,就是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可怕敏锐。

    骆宸于是也笑笑不说话,而那个笑里蕴含的意义,以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萧逸知道他差不多就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“真恶劣啊。”可怜的隋美人,新宠没多久就失宠了,萧逸事不关己地想。

    “我可不想被你这种百人斩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萧逸笑起来,他张开手掌,任夏风吹走掌心里余下的碎叶。“可是比起玩弄别人的身体,更恶劣一百倍一千倍的事,本来就是玩弄感情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,看你怎么玩了。”骆宸也笑,这个世上,多的是愿意为滥情和花心而辩护的人,而这些人,往往也恰恰是打着情深意重的名义。以彼之矛,攻彼之盾,在这一点上,大玩家们终归是从来不会让人失望。

    真恶劣啊,萧逸又笑着感慨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真要论恶劣的话,你还是先把你家的林政言管好吧。”骆宸无所谓地反击道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劈腿的人是谁啊?”萧逸忍不住好奇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隋和他哥,隋唐。”骆宸很快回答。

    风吹起少年们的额发,萧逸显而易见地皱起了眉毛,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,问道:“他们家取名都这么随意的吗?”

    骆宸真真正正地笑了起来,萧逸的脑回路当真是世间清奇,他既没有无聊而多余的道德感,也能守住无情而喧嚣的秘密,是人世间最好的聊天人选。

    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,没有交谈地看了一会儿球。当萧逸也撑着栏杆往后坐上来的时候,骆宸听到叮叮铃铃的动静,于是看到他手上的的银链,说:“很少看你带一个饰品这么久,林政言送的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等会儿打球也不取下来?”骆宸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“取不下来。”萧逸无奈地道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那八成装了定位,骆宸想,以后真要背着林政言胡闹的话,也不能带上萧逸了,不过,“——他最近对你很好。”

    话题转到这里,萧逸一头雾水:“谁?林政言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惹你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长大后哪还有哭啊。”萧逸可不怎么服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吗?我还以为你都是故意的。”骆宸笑着说,“你还蛮容易被他逗得露出一副快哭快要掉眼泪的表情的,因为看起来很可爱,所以他才屡教不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