瑟瑟这颗笨乎乎的娇贵瓜,实在难养极了,低烧高烧断断续续一直拖了好几天,一不注意就烧起来了。也不愿好好吃饭,小脸上的婴儿肥都掉了下去。他两颊的小肉坨迅速消减,差点没把人心疼死。还一直蔫蔫的,让人忧心忡忡,根本不舍得离了眼,把他留在家里去工作。江见翡忙,他要么在朝堂要么在议院,都不方便带他,只好让江从澜带他去公司。

    瑟瑟是个贪觉的,早上起不来,迷迷糊糊地被抓起来,喂了饭灌了药就被抱走了。稀里糊涂跟着江从澜去上班,江从澜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哄着他睡回笼觉,趁他睡觉去开会。

    江从澜有好多的会议要开,瑟瑟醒来,在充满江从澜味道的被窝里面乖乖窝着,等江从澜回来投喂。

    总还是没好透,时不时又起了些热。若是又烧起来了,偏赶上江从澜开会,瑟瑟难受,就要去找哥哥抱。主楼整这一层楼是主要是董事长办公室,秘书室,几条连廊通往别的楼。瑟瑟不敢乱走,只在江从澜办公室附近等着。小包子脸烧得通红,皱着眉头,又体虚软弱,歪在门框前等江从澜。

    江从澜也抵不住一上午的会议的折腾,回来时已经满脸倦色,连镜片反射的光都透露着冷漠。偏偏这样冷颓到难以靠近的江从澜,在看见办公室花瓶边垂着脑袋的瑟瑟,乍然精神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只看见他的宝贝瑟瑟落寞的身影,一小团可怜巴巴的样子,垂着头,露出一小点圆乎乎的嫩白的颊肉。

    江见翡要插手军工,要彻底把江乘煜给扶稳,不是要王室忌惮,是要王室屈服。他已经着手军工的项目,这是一轮谈判后的一场会议,跟着江从澜上来的大秘和一帮要单独谈话的董事都跟在他后面。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形成以江从澜为首雁群队伍,直到江从澜突然的快步向前。

    这个常年身居高位,喜怒难辨的男人,人人都道他是个难缠的主儿,突然间就失了行。脱下来外套随便搭在臂上,急急忙忙地去把他的小宝贝抱起来,贴在胸膛上揉。大秘职业素养极高,抬手把人硬生生引到另一边。

    瑟瑟本来幽怨极了,难受,哥哥不在。在他一瞬间感到江从澜的疲惫和忧心之后,本来到嘴边满含着的抱怨就改了,哼哼唧唧:“好吃的好吃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饿了?不是给你备了吃的吗?不喜欢吃了?”

    他是个应当千娇万宠的宝贝蛋,哪里会饿着他。

    江从澜发觉了瑟瑟苹果似的红脸蛋,敏锐地立刻焦心起来,一边低头抵上瑟瑟的额头,一边快步进了休息室。叹道:“又起了热。”

    瑟瑟有点内疚了,瑟瑟不争气,生病不好,哥哥担心,哥哥累。

    瑟瑟如猫眼一般柔亮的圆杏眼都没了什么精神,提了笑意哄江从澜:“哥哥,搂着瑟瑟睡觉吧。”他其实才睡醒不久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江从澜笑着,从容地推掉谈话,推迟了下午的谈判会议——这是第二场谈判。他把瑟瑟塞进被子里,掖好被子。望着瑟瑟想,不重要的,哪怕是先放弃这个项目,也不重要,就是家主也会认同他的。

    他去洗漱间收拾了自己,好陪着瑟瑟睡觉,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——没关系,就算以后再做,也可以。

    他重新调整了表情,转身离去:“宝贝先喝点药再睡。”

    瑟瑟没睡着,窸窸窣窣的,好不容易等到江从澜睡着,开始动手动脚,一会摸摸他的脸,一会亲一点耳朵。江从澜搂着怀里的宝贝,闭眼假寐,实则不敢深睡,恐怕错过了瑟瑟的动静。听见瑟瑟嘀嘀咕咕的:“从澜,从澜你爱我,你爱我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得江从澜心里发酸发软,又听瑟瑟自己唱起来了:“爱的爱的,从澜最爱瑟瑟了。”

    “瑟瑟也爱从澜。”他轻轻地,轻轻地在他的脸侧“叭”地亲了一口。还要把他的脑袋合适地蹭在江从澜的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