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如此,也得——”说到这里,格里鞑一顿,猛地停下,许梓棠猜他多半又是在用那狐疑的神色瞪着慕广。

    “一根发簪罢了,你为何如此多管闲事?”格里鞑说,“莫非它在你身上?”

    许梓棠一听这话,立马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只听,车厢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,片刻后,慕广才开口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不在,”他发出一声轻笑,“我不过是想为大人排忧解难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搜身,”格里鞑阴沉沉道,“把你的手掌张开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格里鞑搜身的功夫,许梓棠一直站在车厢外,像一根孤零零的雕塑。她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等候着,一边思考如若没了发簪逃跑的计划接下来该如何。

    莫非只能搓干草?又或者是拔下车厢墙壁上的碎木片?可慕广说过,那样耗时良久,一不小心便会需要从头再来——而自己又能否在不到一月的短短时间内学会?

    “喂,还愣着干嘛?”

    许梓棠抖了抖,回过神,不知何时格里鞑已经重新站在她的面前,他不耐烦道:“给我回到车上去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许梓棠呆愣地说。她缓缓地走向车厢,经过格里鞑身旁时,忍不住瞄了一眼他的手掌,想看看里边是否攥着她的发簪,可格里鞑的手心空无一物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?”格里鞑瞪着她,“给我动作快点!”

    许梓棠回到车厢后,格里鞑“嘭”地关上门。她在昏暗的车厢内眨眨眼,看见慕广照旧坐在角落里,双目似阖未阖,像是在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在察觉到她的视线后,他缓缓睁开眼,不紧不慢道:“外边的空气,可还清爽?”

    许梓棠受不了他这种说话的语气,像是在温和问候,又似是在隐隐调侃,她开门见山道:“格里鞑方才对你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还能做什么,搜身罢了。”他不以为意道,接着又轻轻一笑,“姑娘放心,发簪还在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?”许梓棠立刻问。

    “看看你的手。”慕广道,眼中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