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医生被她胡搅蛮缠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,干脆转身走远,眼不见为净。

    陈春燕看着远去的直升飞机,再看看已经放下门帘的通讯帐篷,心里越想越不服气。

    那个女军医有什么好的?!

    明明是个女人,却剪个男人的发型,就知道标新立异,惹人眼球。

    长得没她好看,身材也没她好,跟个高竹竿似的,要胸没胸,要屁股没屁股,就是个男人婆。

    唯一比她强的就是那身军装,她要是也能穿上那身军装,以后不就能以同志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和陆营长接触,相互熟悉的机会不就有了吗?

    陈春燕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,再要不了一天救援部队就来了,到时候她和陆营长一分开,很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   不行!

    她一定得想办法留在陆营长身边,还要足够多的时间才能让陆营长明白她的好!

    可她一个豫省镇医院的护士怎么能跟着他们大部队走呢?

    陈春燕绞尽脑汁地想着,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只粗糙起皮的手,手里还拿着一瓶碘伏。

    她有些意外地抬头一看,发现面前站着的原来是刘金才,正咧着大嘴朝她傻笑。

    陈春燕勉为其难地扬了扬嘴角,同他打了声招呼:

    “刘连长。”

    刘金才把手里的碘伏打开,一边拿棉签沾了沾,一边关切地说道:

    “我看你手上好像被划了道口子,你也没管,这怎么行呢?刚好樊医生带了碘伏来,我帮你消消毒,你们医护人员接触细菌的时间多,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陈春燕听见“樊医生”三个字,眉头就下意识皱了起来,她情愿用酒精消毒痛死,也不想用那个女人带来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本想开口拒绝,可下一秒却突然意识到,眼前的刘金才对她似乎有些格外的“关照”。

    她抿着嘴没说话,刘金才只当她没意见,便拉起她的手,小心翼翼地将碘伏涂抹在她手指划破的地方。

    尽管刘金才自以为动作放得很轻,可他平时习惯使的力道对陈春燕来说还是显得很粗鲁——这人跟蛮牛似的,帮人擦药不知道顺着破口处轻轻擦拭,反而来回使劲涂抹,好几下都把她疼得想立刻把手收回来。

    陈春燕皱着眉头,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刘金才的表情,到底是忍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