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伙计马上给他那一桌上了一壶酒,又让厨房加菜。

    “这要是吃了官司,别的不说,就说大堂上打板子,使了银子的和没银子,就有天差地别。”

    马脸汉子喜滋滋地喝了一杯酒,然后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老爷坐的公案上,有四个签筒,每个筒各写一个字,合起来是‘执法严明’,这其中就大有学问。”

    “‘执’筒里插的是一大把捕捉签,这是给衙门的快手,专门缉捕盗贼、不法之徒的凭证。”

    “其他三个筒的签子,分别为白、黑、红三色,则是代表打板子数量。”

    “白头签,每签一板,黑头签每签五板,红头签则是每签十板。”

    朱慈烺不解地问道:“这其中有什么学问?”

    “学问大着呢!”

    “如果大老爷掷下四十支白头签,虽是四十板子,打完后不会伤筋折骨,照样可以行走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八支黑头签,同样是四十大板,却要打出‘伤肤、兼旬愈’的效果来。”

    “大老爷要是掷下四支红头签,照样也是四十大板,结果却是大为不同,必须将受刑的人打得皮开肉绽,甚至丢掉半条命。”

    “丢什么色的签,全看大老爷的心情。”

    “要想大老爷的心情好,就得使银子,没银子的话,大老爷的心情肯定就不好,八成会给你丢上几根红头签。”马脸汉子说的吐沫乱飞。

    朱慈烺大长见识。

    连云逍都是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没想到就一个打板子,居然还有这样的学问在里面。

    华.夏官员捞银子的手段,果然是博大精深,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“光是使银子给大老爷,那还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行刑的官差也得使银子,他们手黑着呢!”

    马脸汉子又是一番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