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此处有耳朵窥听,韩烈和秦璎的交流全在她带着的那张羊皮卷上。

    韩烈捏着烧出的炭条,一字字写出。

    笔迹潦草仓促,落下最后一字时,捉刀杀人的手一颤,将最后一笔拖出长而扭曲的尾巴。

    他无声跪在秦璎面前,手指间那只枝条烧得炭笔捻成了沫。

    秦璎坐在火塘边的小杌子上,羊皮卷搁在她的膝头。

    大夏的文字和书写习惯,让她看得有点难受。

    但看清后,完全明白韩烈为何这副被霜打过的模样。

    在旱灾之中,他,他们还有秦璎所做的一切都被抹去了。

    虽然早已经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,但秦璎还是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她坐在小杌子上,韩烈端正跪在她面前,听她叹息,韩烈的双手越发攥紧。

    羞愧耻辱还有无力感与自我厌弃,诸般滋味汇集成惭愧。

    他头重得抬不起时,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顶,轻轻抚摸了一下。

    韩烈一震后抬头,就见秦璎已摘掉了面纱,迷毂花的冷光从头顶投下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秦璎问

    在韩烈视线又要避开前,秦璎手下滑,虎口强掐着韩烈下颌逼迫他直视她。

    韩烈抿着唇,极轻的唔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把搁在旁边的木盒子,放在秦璎膝头。

    秦璎一打开,甜香溢出。

    盒子衬底的黑缎里,躺着两株叶子层层叠叠,缀着朱红果的植物。

    是瑶草。

    和献祭出箱子时的迷你版不同,这两株瑶草香味霸道,朱红果也明显更红更多,品相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