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州大人!”黄处厚慌乱地作揖,腰弯的都快挨着地了,他脸色蜡黄,豆大的汗珠子悬挂在鼻尖,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  “下官知错了!”

      “你错在哪里了?”

      “下官,下官没有及时处理灾情,竟让大人看见百姓受苦,是下官不对!”

      胡明月冷笑出声,眼睛眯成一条缝,冷冷审视黄处厚,“蠢货!”

      “大人,还请到府衙中下榻,请给下官一点整改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  这回胡明月没有拒绝黄处厚,邀请素之问一同下车。

      见车上又下来一人,穿着常服,看不出官职,黄处厚心中生出淡淡的疑惑,他在前面带路,谨慎问道:“知州大人,这位是?”

      “本州府学政。”

      “原来是素大人,下官有眼不识泰山,一直听说您的大名,却从没机会得见尊颜,此次二位大人一同前来,不如在睢县小住几日,也给下官接待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  素之问淡淡一笑道:“路过而已,待不长久,黄大人客气了。贵县灾情如此严重,我却没有听说,不知黄大人可以上报朝廷?”

      “这……”黄处厚又开始冒冷汗了。

      此时一行人走到庭院之中,胡明月突然出声替黄处厚解围:“素大人,一路舟车劳顿,你不是有些累吗?不如先找房间休息休息,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  素之问没有拂他的面子,“胡兄说的也是,既然如此,烦请黄大人给我安排下榻吧。”

      “管事,快些将大人带去东厢房!”

      素之问离开后,胡明月一言不发,进入县衙书房,他背对着黄处猴,让人看不清楚神色,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。

      黄处厚小心翼翼关上房门,一转身,扑通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  “胡大人救我!”

      他与胡明月,有接引之关系。当年黄处厚会试多次不中,只能挑选,走的便是胡明月的路子,几乎捐了自己的全部身家。

      后来二人为上下级,同在一地为官,黄处厚为了稳固官职,不知给胡明月送去多少好处。

      黄处厚在睢县为官多年,所贪银两几乎五六十万,可若有人清点他的私房,简直能用两袖清风来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