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站起身,道,“行了,先回驿站吧。”

    依照楚昭的身份地位,驿站这种简陋的落脚地,一般都不会去的,可谢遥曾私底下了解过,楚昭每次出外差,都住在驿站内,此次,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下楼结了账,白花花的银子他眼也不眨的花了出去,谢遥又是一阵吃惊,暗暗腹诽,这酒楼看着不怎么样,饭菜居然这么贵!幸好刚刚没点那么多,不然真是烧钱!

    由此看来,楚家有钱,是不争的事实。

    楚家现在当家的,是楚昭的爷爷楚修儒,楚修儒一生心血皆报效于朝堂,膝下只育有两子,嫡子便是楚昭的父亲,可惜楚昭的父亲身子不好,无法入仕途,只好转从经商,可惜他在楚昭十岁,因旧疾复发,药石无医离世,于是所有的生意,都交到了楚修儒的次子,楚家乔身上,说起楚家乔,为人机敏,做生意也有一套,生意在他手上也稳得住,渐渐地越做越大,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。

    楚修儒不曾想自己一生从政,两个儿子,一个因为身体无法入朝堂,另一个,却是因为实实在在的厌恶官场,而屡屡与他对着干。

    每每看到越发出色的楚昭,楚修儒都有一种庆幸感,庆幸自己,还有如此孙儿。

    二人出了客栈大门,一路到了驿站,吴路已经在等候,见二人回来,上前同其边走边道,“少爷,李明山的口供好了。”

    楚昭接过,看了一会,末了道,“吴路,这几日,你打听打听李明山这个人,出身,婚配,还有这几年的游历,套一套他的话,看他这几年是否与宛秋平有联系,若有,那些书信能不能找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吴路来去匆匆,很快就又出了驿站。

    楚昭吩咐完,正要进屋,瞧见谢遥站在门口,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,他诧异道,“你还在这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遥道,“……大人不是说让我跟来,是伺候您的吗?”

    这话确实是他让吴路说的。

    楚昭微微挑眉,“我现在要去沐浴,你想怎么伺候?”

    谢遥呆了呆,道,“大人您……大白天的洗澡?”

    “刚刚在尸房,沾了些气味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原来是这样,她道,“那大人,我伺候您吧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之前在沧县时,楚昭也是在屋内洗的澡,当时自己还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,想来他不习惯用驿站的浴房,想想也是,那浴房因为少有人用,脏乱无比,换成她……说不定她能凑合凑合,楚昭不去,也是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“恩?你伺候我?”

    谢遥道,“我去帮您抬水,大热天的,虽然不冷,但是也别用冷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