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除了我。

    “师父,我这样的伤残人士,没有优待吗?”我举手。

    孙监正瞥了瞥我:“没有。你是腿断了又不是脑子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还伤寒了呢。”我得意地张开双臂,朝他展示我身上裹了三层的衣衫毛毯,“伤寒伤脑,我现在别说看星星了,看师父你都是重影。”

    孙监正冷笑一声:“无妨,你观星重影,那就将重影也画下来给师兄们参考——左右你在家休养时间也多,星表你便交两份好了。”

    我:“现在退出师门还来得及吗?”

    孙监正闻言刚想开骂,却被一直跟在我边上面无表情的谢阆打断。

    “监正大人,”他淡淡道,“她的确大病未愈。”

    我皱眉看他,只觉得开口不是、不开口也不是。

    孙监正的视线在我和谢阆之间穿梭一阵,眯了眯眼,勉强让步道:“星表等你回司天监的时候再交。”

    我没反驳。

    毕竟占便宜的事,不要白不要。我的骨头还没那么硬。

    观星开始。孙监正和我的师兄弟们全上了瞻星台。我叹着气,自给自足地操纵着轮椅,准备挪到空旷处。

    手刚抓上轮子,轮椅就自己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来。”谢阆开口。

    我立即道:“侯爷只说送我过来,如今已经到了瞻星台、也同我师父他们会合了……那侯爷是不是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要将你送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吧?”

    “那你自己打算怎么走?”

    我脱口而出:“我们司天监那么多人,还能找不着一辆马车送我吗?”

    谢阆停了停:“我将你带来的,就得将你送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