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寒景的专属座驾,是帝国定制。换句话说:世间,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比军用高出五倍厚度的钢板车身,镀上一层炫黑的漆,映着茫茫的黑夜,内敛的气势中,透着嚣张的霸气。

    可是,霍寒景坐在车内,显得一点不突兀,反而气场强大,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时念卿定定地望着通身不断涌动蔓延着凛冽气息的男人,呼吸都要停止。

    “上车!!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,霍寒景冷冷命令。

    在瞧见霍寒景的那一瞬,顾南笙的眼底,当即寒气四散:“霍寒景,竟然还有脸来?!上车?!呵~,究竟哪里来的自信,她会上的车,跟走?!”

    这番言辞,顾南笙说得极其挖苦。不过,他也只是实事论事而已。

    四月二十日,时念卿与霍寒景大婚。四月十七日,帝城每条街道,都插满了S帝国的国旗,以及印着霍家家族滕图的总统旗。帝城,角角落落都沉浸在总统大婚的喜悦之中,可对于顾南笙来说,每一处,都是赤.裸.裸的伤害。

    宁苒去世之时,一再叮咛时念卿从今以后远离霍寒景。

    这些年,时念卿也的确信守承诺。与霍寒景,隔着千山万水,不再相见。

    可是顾南笙永远都忘不了:出狱那天,时念卿喝得酩酊大醉,先是咋咋呼呼庆祝自己重获新生,最后累了,像一只被人剥掉壳的虾米,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躺在长椅上,哭得悲凄。她意识模糊,却一遍又一遍呼喊着霍寒景的名字。

    那一晚,美国正好迎来2015年的第一场雪。

    雪不大,稀稀松松的小片雪花,落在肌肤上,却足够冻伤灵魂。

    那天,顾南笙脱下大衣盖在她的身上,然后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,在风雪里,坐了整整一晚。

    一整晚,他听着时念卿不断地重复询问:“霍寒景,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,霍寒景,为什么不要我……”

    时念卿的呢喃,音量不高,甚至有些模糊不清。可是,却那般的哀莫与悲伤。

    那一刻,顾南笙才深刻地知道:他有多偏执地爱着时念卿,时念卿就怎样偏执地爱着霍寒景。

    顾南笙知道:在时念卿的感情世界里,霍寒景之后,再无霍寒景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:她,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她恨他,是因为爱惨了他,不能自拔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顾南笙一直都知晓时念卿最大的心愿,就是嫁给霍寒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