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公主看着碧秋令行禁止的模样,心里说不出的感受,母妃说过,一个人如果能把身边服侍的人□□成令行禁止、心悦诚服的样子,才能算是一个真正有威严、能御下的人。

    二公主咬牙道:“是不是你让母后不把我母妃写进那个单子里的?”

    阿潮瞅了她一眼,这说话的水平真是毫无长进,她道:“二妹慎言,后妃侍寝之事,可不是我们做儿女的能够置喙的。”

    二公主跺脚:“就是你,你记恨我推你下水,所以让皇后处处针对我和我母妃,母妃早就病好了,让人去敬事房传话,那边却说单子暂时添不进人了,还不是你们授意的!”

    什么叫添不进人了,加个名额有那么难吗?况且她母妃可是贵妃,即便人满了,随便把哪个拉下来就是了。

    母妃因为不能侍寝,即便病好了脸色也总是阴阴的,最可怕的是她把这桩事记在自己头上,她被宠爱娇惯惯了,此时才知道失去母妃的纵容,即便在自己的院子里,也能过得很不如意,仅仅是学那些规矩,她都要被折腾死了。

    所以她来找阿潮说这事。

    “你记恨我就记恨我好了,关我母妃什么事?皇后娘娘正位中宫,理该公正无私!”

    阿潮笑了,看着外头的雪景淡淡道:“说你是个公主,都嫌你给‘公主’这个身份丢人。记恨?我身为嫡长公主,如今协理宫务,你觉得我若记恨你,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?我母后若是不公正不无私,你以为曹贵妃的话能传进敬事房?”

    曹贵妃不能侍寝,可不是她和皇后做了什么,那侍寝单子拟定之后,本就是要试行三个月,三个月之后无论有没有效果,都会进行调整,曹贵妃想加进去,就得等三个月之后。

    而且二公主是凭什么觉得,她犯的错,别人不能记恨到她亲娘身上?

    阿潮走近一步,嘴角噙笑地看着二公主双眼:“况且你退了我,凭什么要求我不能对曹贵妃出手?”

    二公主被骇得后退一步,忽然觉得这个长姐十分可怕:“我,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,是你自己没站稳。”

    那日她在花园里散步,看到大公主独自一人坐在湖边,想到自己身份不如她,明明更得父皇宠爱,却在一切用度规制上,还是不如对方,就遣退了身边的人,上去找大公主说话。

    她那个长姐,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来,她在那炫耀父皇的宠爱炫耀了一堆,她也没什么反应,她气不过就推了一下,哪晓得她就翻过栏杆落水了,她吓坏了,就跑了。

    后来听说她被捞起来了,她心中的惊惶也就一点点散去,只是落个水嘛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阿潮嘲弄道:“刚才还一副自己的事自己扛的语气,一转眼又开始推卸责任了。我是没站稳,但你如果顾念姐妹之情,好歹替我叫个人,你知道我在水里扑腾了多久吗?你知道那湖水多刺骨吗?你知道水底下多黑吗?”

    阿潮每说一句就逼进一步,二公主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阿潮最后用低哑鬼魅的声音说:“你知道水底下有一只手一直把我往下拉吗?”

    二公主的脸刷的一下惨白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,再次爬上来的我,还是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