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冬瓜说话不利索,有点结巴,但基本能听懂。为人也很豪爽,空着的铺位让李天畴随意挑,李天畴也没有太多讲究,就选了一个靠门口的床铺。老冬瓜从裤兜了掏出一个破本子记了一下,又嘱咐了两句,便出去忙活了。

    猴子并不急着离去,可能是想趁此机会偷懒休息一会儿。他掏出烟,递给李天畴一支,两人蹲在工棚门口喷云吐雾,随意的胡吹海聊。

    李天畴倒是了解到不少信息,原来严得法是这里的大工头,很多人都是他老乡,甚至是一个村的。不过严得法为人还算厚道,从未拖欠过工钱,所以手里一帮人还是跟的挺紧的。

    那个老冬瓜不但是个火头军,而且还管理这个工棚的后勤,所谓后勤就是包括吃在内的所有杂事,卫生、床铺安排等等,甚至工友请假也要事前跟老冬瓜招呼一声。李天畴一愣,这老头权利挺大呀,猴子悄声告诉他,老冬瓜和严得法是亲戚。

    李天畴理解,工地上沾亲带故的太普遍了,反正自己是光杆一个,也懒得理会这些。

    二人抽饱了烟,便来到了工地上的那排板房,严得法正站在一间房子门口,脸色不太好看,猴子吐了个舌头,连招呼也没打,就扭头一溜烟的跑了。

    “滑头!”严得法嘴里骂了一句,并不避讳李天畴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严得法对第二天上工的一些交代,并领了安帽、工作服和手套,李天畴记得自己要跟的大工叫二炮,听着怪有意思的。

    临走,严得法又拿出了一卷席子和蚊帐,“先拿着用,有点旧了,别嫌弃。”李天畴道了声谢,不客气的抗在身上回到了工棚。

    这就算新的开始了,李天畴很快整理好了床铺,随口感叹了一句,脑袋里竟突然想起了小宋,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干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