颉利话音方落,大帐中便有突厥将士嚷嚷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泾阳之战,尉迟恭为帅,还不是败在了我突厥将士手下。”

    “尉迟恭被我突厥将士杀地弃城而跑,逃回了长安,也没见得多了得。”

    “尉迟恭如此,想必秦叔宝也不过如此吧。”

    这大帐之中本就多是突厥人,这一嚷起来,震地李恪只觉得双耳发麻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康苏密也将手中的角杯递到了李恪的眼前,对李恪道:“可汗有命,请三皇子饮酒,难道三皇子也不给面子吗?”

    康苏密说着,竟搬出了颉利,想要堵住李恪的嘴。

    就当李恪掂量着自己能否连饮三大杯的时候,李恪低头一看,却看到了杯中的乳白色的酒浆。

    马奶酒?

    李恪的嘴角不经意间浮现起了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李恪这才想起,唐时哪有什么真正的烈酒,就算是以易醉闻名的剑南烧春,在后世看来也比米酒烈不了多少,更遑论酿酒之术远在大唐之下的突厥了。

    李白斗酒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。

    李白能饮一斗酒而后吟诗作赋,原因自然也与此有关。

    李恪眼珠一转,拦住了正欲上前为自己解围的苏定方与王玄策二人,反向颉利道:“可汗有命,李恪岂能不从,不过我酒后一向畏寒,我若是饮了酒,可否与康大人易坐,坐到这靠着火堆的暖和处呢?”

    颉利倒是没想到李恪会这么说,但还是爽声一笑,应了下来,毕竟以李恪的年纪,要饮三大杯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“谢可汗。”李恪拱手一拜,

    “李恪谨以此酒贺大唐与突厥交好,百姓安宁,边线不起战端。”接着,李恪微微一笑,从容地自康苏密手中接过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后世的还算不差的酒量倒是被李恪带了过来。纯白的酒浆自李恪的口中流经喉间,柔和的口感,没有半点不适的刺激,只是略带了一丝酸味,味道倒是算不上太好,但也能入口。

    “好酒!再倒!”李恪满满地一杯酒下肚,指着空空的酒杯对康苏密道。

    康苏密看着眼前的一幕,已经楞了神,他万万没想到,以李恪的年纪,饮下这满满一杯酒竟能面不改色。要知道,草原的马奶酒,就算是草原上的勇士满饮一杯,也会面泛红光的。

    此时,面色难看的便是康苏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