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以存放火油准备烧山的帐中火势最大。

    山腰的丛林隐蔽处,淳于丰将他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,见山下火光冲天,心头大悦。

    “多谢二位义士如此助我,只是不知你们是何人?”

    子风闻声蓦地一顿,左手立刻摸向腰上的剑柄。

    裴景旭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暗,很快又隐去,襟怀坦荡地看向来人。

    山腰风大,吹起额前碎发,淳于丰眯眼细看了许久,忽而大为惊讶:“景大哥?!”

    手下来报说看到山腰有人,他以为是山下大军的密探,连忙赶来,却发现这二人不仅助烧了山下军帐,竟还是位故人。

    “淳于兄,多年不见,你倒是越发沧桑了。”

    裴景旭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在唇边,显露出无害温润的模样。

    淳于丰激动上前与他相拥,又见他如此调侃,不由挠头解释:“咳,兄弟我落草为寇,山中众人等着我养活,哪里还有空管这堆胡须,而且这看着不是挺霸气的吗。”

    淳于丰孤儿出身,流落于裴景旭当年居住的行宫外,彼时因偷盗荷包,被一肥头大耳的富商下人给打个半死,是裴景旭救了他。

    自此二人常有见面,淳于丰也只以为裴景旭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。

    而淳于丰自小便有投身江湖的侠义目标,裴景旭后来也受到行宫管制不能时常出来,是以二人分开,时至今日才再次相见。

    “对了,景大哥何故会烧了军帐?”

    “我来城中寻人,路上见大军在城中搜集火油等物,怕他们做出烧山毁林之事,故有此举。”

    淳于丰了然的点点头,“景大哥还是如往日般心善助人啊,当初若非你出手相助,我恐怕就被那富商打死了,如今大哥又助我挫败大军,弟弟我是十分感激,请受我等一拜。”

    淳于丰说罢就招呼身后小弟齐齐向他弯腰鞠躬。

    “淳于兄无需客气,我原只是怜悯山中走兽,不想还会遇上你们,也算是误打误撞了。”

    “陶台城连年旱灾,饿死过多少人,那些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大官知道个屁,老子就当草莽流寇又如何,我这是劫富济贫,对了景大哥,多谢你今日仗义援助,小弟铭感于心,不如去我寨里坐坐,小弟请你喝酒。”

    淳于丰身边一矮小的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唇,出言提醒道:“大当家,始终是外人,带上山恐怕.....”

    淳于丰脸色一变,怒喝:“浑说什么,这是我大哥,要不是他,咱们早就被兵子的火烧成灰了,他不仅是我的恩人,也是咱们寨子的恩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