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高长恭的错觉,阎护在说“朋友”二字时刻意顿了顿,似乎饱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人在这兰陵,相当的寂寞,就连过年也没有人陪,只好来到大街上游荡,谁知还能在这绣楼下碰到玉公子,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?”

    高长恭选择性忽略最后一句,朝周围看了一眼,转而避重就轻地问:“上次在茶舍拦我的那个人呢,能跟着你来到兰陵,他应该是你最信任的贴身侍从吧,你过年怎的不和他一起?”

    阎护只觉好笑:“过年讲求的是跟亲戚朋友一起,你见过哪家主人跟侍从一起过年的,再说了,你大半夜的跑出来,不也是没带你那个小侍从么?”

    这人脑子倒是转得快,高长恭只觉凭嘴上功夫,他还真不是阎护的对手,但又不忍被白白呛声,奚落道:“以前怎么没发现,阎公子的口才竟这般好。”

    “玉公子谬赞。”阎护像是没听到他口中的奚落,大大方方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脸皮真厚,高长恭忿忿地想,还真当夸你呢。

    “这寒冬腊月的,站在这里也太冷了,阎某带你去一个地方,保管玉公子满意。”

    随后,高长恭也不知怎么,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,身体反应都慢了半拍,就这样被阎护拉着走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在绣楼旁边的小巷子里,传来一阵打斗声,不过持续了没多久便停了。

    “喂,放开我,你家主子要把我家公子带到哪里去?”高衡气急败坏地质问。

    作为兰陵王的贴身侍卫,他怎么会让王爷一个人出门,但又怕打扰了王爷的兴致,便远远的跟着。

    哪曾想,他一路跟着高长恭来到城东绣楼下,突然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嘴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。

    他奋力转身,看到的就是那天在茶舍堵他的面瘫脸。

    这人怎么在这儿?

    容不得他多想,上去就要对着那张脸抡上一拳,可对方比他更快,半路截住了他的拳头。俩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,最后以高衡的惨败而告终。

    被面瘫脸狠狠抵在墙根,那人的大手还捂住他的嘴。最令高衡沮丧的是,平日跟高长恭一起习武练就的本事,在眼前这人眼里不过雕虫小技。

    最后,高衡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被人带走了,见俩人走远了,宇文青的任务也算完成了,当即就松开了他。

    谁知高衡气不过,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宇文青的手,幸好宇文青反应快,及时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了对方的下颌,这才避免一场血案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高衡感觉下巴颌都不是自己的了,这人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,差点就脱臼了。

    反观宇文青,手腕上赫然多了一排牙印,因为受力不均,咬的重的地方甚至都渗出了一丝血迹,但他只是皱了下眉,抬脚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