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护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,很自然地接过话,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,鹿鹿听地频频点头,反正父亲说的都是对的。

    “鹿鹿,你爹爹现在需要休息,父亲陪你去玩好不好。”阎护要是再不把鹿鹿支开,他家小王爷怕是更要无地自容了。心中暗自啧啧两声,都一个已过弱冠之年的男人了,还是纯得要命。

    不过,他很喜欢。

    临走前不忘压低嗓门嘀咕一声:“王爷,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高长恭被他撩拨地耳朵通红,捂上被子装睡,早知道他就不招惹这人了。

    这不是自作自受么。

    宇文邕潜伏在兰陵王府的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,这是高长恭精心思忖后的决定。

    一来,邙山一战后,北齐虽大获全胜,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,到底还是伤了元气,需要一些日子休整,若此刻再打起来,说不定会两败俱伤,倒让周边的其他小国坐收渔利。

    再者说,那宇文邕毕竟没祸害他王府中人,至少让鹿鹿还挺满意的。既如此,那便随他去吧,那日宇文邕劫持他并趁机逃走,也算是抵了先前的一切。

    且不说以后会不会见,即使可能会再见,那也是实打实的敌人了。

    荣伯听后叹了口气:“王爷心怀善念,既然不欲禀告圣上,那老奴也就不瞎操心了。”

    主子都不追究的事,他也没啥好说的,只盼着日后不会因为此事落得个无妄之灾。

    北齐跟北周不和已久,即便是北齐这边做的事再令高长恭心寒,可若是跟北周那边的人比起来,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
    身为北齐的将军,虽说没了兵权,不过是个闲散之人,但家国大义早就牢牢刻在心底,是非立场这个最基本的道理,他自是不敢忘。对北周的人,他不熟悉,也没有任何感觉。

    这一回情况特殊,暂且翻篇罢了。只是府里是时候要彻查一番了。

    北周的皇帝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混进他的亲王府邸,可见府中其他的侍从,也难保不会有闲杂人等。

    此事是秘密进行的,高长恭只跟荣伯和几个亲近的人说了,可还是如此巧合地传到了阎护耳朵里。

    彼时阎护正在翻着书卷,听到宇文青的禀报,姿势都没变,头也不抬:“既如此,便让那人撤了吧,记得多给些银子。”

    轻飘飘的一句话,像是在谈论等会午膳吃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“那还需不需要安排其他人?”宇文青狐疑,还是多嘴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阎护心情不错,继续配合着文字研究书中的人物画:“以后都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