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倒也不太在意,只好奇道:“用在什么地方了?是学校又要买什么资料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……”他还没说出口,李牧给他比了个“嘘”的姿势,接起震动的手机,走到两步开外。

    馄饨下锅煮,纸碗里加盐、胡椒、紫菜、小葱和大半勺鸡精,用开水冲开。时盐三心二意地看摊主忙活着,竖起耳朵听李牧的声音。

    也许是被深夜的寒意衬托,李牧的声音显得有些温柔,他没说什么,只应和了几声,最后说道:“今天谢谢你,什么时候有空?我请你吃饭。”

    这都是客套话,时盐对自己说到,他就是有种预感,电话那边的人是今天中午和李牧单独吃饭的那个男生。

    电话挂断后,馄饨也做好了,李牧仍和之前一样,帮他托着碗,让他边走边吃。时盐身上没钱,因此下午没吃饭,中午只啃了俩包子,这会饿的不行,但他吃得并不安分,吃两口就抬头看一眼李牧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李牧奇怪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时盐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你不接着问我钱花到哪里去了吗?他既松了口气又失落地想着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时盐照例继续今天的学习任务,李牧洗完澡后,熟练地钻进了时盐的被子里。

    等到时盐收拾好书包,冲了个澡爬上床时,小腿不慎磕到了床沿。

    “嘶——”他没忍住痛呼一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李牧两手托住他的腋下,把他提上了床,用被子裹住他,在他的腿上细细摸索着,“哪里撞到了?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时盐不敢说是小腿,生怕李牧看到他身上的青紫,这会不能骗李牧的想法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,他抽着气说:“脚趾头撞到了。”

    李牧感同身受地咧了咧嘴,拉过他的脚仔细看了看,把脚趾抓在手里轻轻揉捏:“看着不怎么严重,很疼吗?”

    时盐小腿还痛着,不痛不痒的脚趾却在李牧手里被捏得热乎乎,他蜷缩在李牧怀里,借由李牧的温柔来安抚自己的伤痛。

    “今天发生什么事了?感觉你一直情绪不太好。”李牧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膛在耳边响起,时盐双手环抱住他的背,安静倾听他有力的心跳。

    他小声问到:“牧哥,你有外公外婆,或者爷爷奶奶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有。”李牧说:“不过我父母都不是独生子女,母亲算远嫁。而爷爷奶奶虽然和我们住在一个镇上,但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诶?”时盐抬起头,下巴尖搁在李牧的锁骨上,好奇地看着他:“同住一个镇上都见得这么少吗?”

    说话的吐息打在李牧的脖子上,痒得很,李牧问他:“脚还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