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歌让素问先出去,独留下了阿紫。还没等她开口问,阿紫便已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姑娘刚醒,心中定是许多疑问的。”阿紫低声说:“奴婢在您身边伺候,不知道外面具体什么情况。不过打听过孙太医,他说一切如计划进行,那御医放下心防,与湘国残党暗中勾结,放出了假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如何?”云歌紧张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对方以为我端国王宫大乱,大王一病不起,便寻衅挑起战乱,在边关诸城打了不少架。其实作战的部署图,都是战将军放出的假消息,抓了不少叛党呢。那御医知道自己上了当,行迹暴露,想逃回大楚,被大王的士兵追得无处可去,只能暂且去投湘党。如此,他叛国的罪名算是板上钉钉了。大王已书信到了圣上殿前,将这里的状况全部写成了诉状。”

    云歌想了想,说:“可呈表几次都被拦截,如何能确保送到圣上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便不知道了,想来,大王与皇后有一定感情的,皇后出面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,他们敢买通要职,截了递上去的呈表,却不能截与皇后的家书。短短几日,消息还未传回京都,京都那些人还在沾沾自喜,这正是段景毅的大好时机。

    “那朱夲呢?!”

    阿紫失落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朱夲行事向来滑腻,见情形不对,就给逃了。不过,他的老巢全部被大王清缴了,一条暗线都没留下,孤身一人,定跑不远。”

    “他跑了几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该有三日了。”

    云歌的手不由得缩紧。

    果然,按着段景毅的计划,是抓不到朱夲的。

    她刚要起身,阿紫赶忙制止:“姑娘这是要做什么,你的伤势太重了,还不能乱动。”

    “三日,快跑可跑出数十城,快马可跑出端国,甚至辗转到齐冥二国,再拖延下去,就没有价值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和战将军正在谋划,听说端国境内已经封城了,除了执行搜捕的守将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。想来,他就算有了三头六臂,也不能逃出大王的手心的。”

    可云歌却没有这么乐观。

    段景毅是聪明,但朱夲在军中生活了几十年,也不是吃素的。他断不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抓住的,尤其在吃了段景毅的亏之后,他的兽性被激发出来,定是更加难抓了。

    跑去别的国家还好,若又辗转去了京都,那京都的局势就更加不容乐观了。

    “况且,姑娘现在还不能出去。”阿紫劝说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,美姬娘娘对外宣称你已经死了。若你现在忽然出现,那万一宫里再有如萧姬之辈,岂不是更加麻烦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