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有动静,刘卫民不由丢下铅笔,颇有意味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李公公,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?”

    李永贞身体微躬,躬身一礼,犹豫道:“魏公公遣小人前来,主要是陛下担忧驸马爷引起百姓恐慌,还有……还有一句私话,不知小人可否多问一句?”

    刘卫民微笑点头,突然说道:“魏公公是想问本驸马辽东之事吧?”

    “驸马爷英明,正是如此,魏公公心下担忧,正如驸马爷所言,我军若能胜了,天下皆欢颜,可若是败了……任谁也无法承担京城被困之恶果。”李永贞躬身说着。

    刘卫民微微一笑:“李公公有些隐话未能说出啊!不过魏公公担忧的也在其理,二十万兵马输不起,只是本驸马被陛下禁了足,奈何?”

    刘卫民站起身来,来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,笑道:“魏公公也莫要太过担忧,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天塌了有大个顶着就是了,当然了,李公公还需转告魏公公一句话语,刘家三兄弟不动,本驸马就可以保证没人动了他魏公公。”

    李永贞一愣,随即忙躬身说道:“小的记住了驸马爷话语,绝对一字不差转告魏公公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走回案后坐下,这次李永贞没有再多言,弓着身子退出书房,并将房门细细关好,听着房门响动……

    “性格决定成功啊……”

    刘卫民一边书写着明日需要刊发的《疫苗论》,一边轻声感叹。

    李永贞退出了门房,远远看着一个个娃娃捂脸惨叫,学堂里的娃娃远比刘大少听话许多,尽管惨嚎不断,却也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直到天色偏暗,李永贞才在宁德驸马府专门准备的洗漱消毒室洗了个澡,换了身干净衣物,这才带着人返回皇宫。

    刚一脚踏入西华门,魏忠贤忙令人阻止他继续靠近。

    李永贞苦笑道:“公公莫要担忧,李某已经在驸马府消过毒了,也未曾接触接种之人,是无碍的。”

    魏忠贤心下稍安,叹气道:“驸马爷若真的一举解决了天花之事,对百姓也终究是件好事儿,只是这一开始时却让人甚是头痛。对了,辽东之事可曾询问过驸马爷?”

    李永贞稍微看了下四周,确认无外人才一五一十将刘大驸马话语说了一遍,说道:“李某觉得……刘驸马真的不看好此次之战,具体缘由没有说,不过刘驸马好像私下里做了些准备,应该不会让建州贼杀过山海关。”

    魏忠贤微微点头,与刘大驸马打交道这么久,彼此性情很清楚,听了李永贞传来的话语,心下忧虑也少了许多,点头笑道:“既然驸马爷任由咱爷们施为,那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!孙稚绳……想过咱家这一关……不容易啊……”

    魏忠贤嘿嘿冷笑,李永贞低头不语,两人一路来到乾清宫,又将所见所闻一一说了个清楚,皇帝朱由校在得知刘大少第一个带头,原本应该皱眉不悦的,反而像是大大松了口气一般,一脸笑意看向皇后张嫣,笑道:“大兄敢让慈爝第一个接种,定然是有十拿九稳把握的,皇后也莫要太过担忧了。”

    张嫣沉默片刻,又深深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