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爷伸着手喊:“哎!怎么就走了呢?你也要弃考了?”

    施无虞转过头来,惊奇道:“怎么?最近弃考的考生很多么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老大爷看施无虞被叫回来了,慢腾腾把手收回去揣在袖子里,像一只大胖橘猫晒太阳似的,眯着眼睛吹吹胡子,笑眯眯道:“你要是也走了,可就更多了。那你也不考了?那我就写上去了?”

    施无虞发现被误会了,连忙摆手摇头:“不是!不是!我要考的。”

    老大爷点了点头,又像一只在葡萄藤上慢悠悠往上爬的老蜗牛了,他是一点也不着急的,反正今天没几个人来,不用着急。

    “啊,原来要考啊,那我就不划名字了。”

    还剩点力气呢。

    他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小孩。

    施无虞仿佛都比老大爷沉稳点。

    “您能说说怎么回事吗?”

    施无虞问道。

    大老爷不乐意了,把嘴一撇,歪着头闭着眼睛说:“不行,哪有白干活的道理?你又不进去了,知道这个也没用,我不说。”

    卫道叹气,对施无虞低声道:“不用担心我没地方住,这里既然是准备好了给你这样的人住的地方,你住进去就是了,还有什么可说的?你先进去看看,实在不喜欢,再出去也不迟,何必早早地就要走呢?现在好了,连八卦都没得听了,你还走吗?”

    施无虞情绪低落下去,有点委屈,不说话。

    大老爷在一边坐着,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啃上了,睁着一只眼睛偏着头看,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合适,有点费脖子,干脆转过来,揉了揉红鼻头,装作不在意的样子,打量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卫道看了老大爷一眼,大老爷挺了挺胸脯,一副我骄傲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就收回视线,对施无虞低声道:“多大个事?你进去住着就是了,本来就穷,还要讲究,可就没活路了。你自己进去,我明天来找你,行不行?别难过了,又不是丢下你不管,怕个甚!”

    施无虞也叹气:“行吧,你别向上次似的,替我受罪还一病不起,我就谢天谢地了,哪里还敢难过害怕呢?你可次次都嘱咐着我,让别哭丧呢。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卫道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:“这就对了!”

    又转头对老大爷朗声道:“他要住的!”